烦张老师了。”

王学十:“爹,鞭子是打牛牲口的,我不是牛,还和牛关在一个屋里,为什么呀?”王治山:“你们现在有牛脾气,牛不关起来,会东奔西跑,乱拉牛屎,糟蹋庄稼,人不关起教管,不懂礼义廉耻,会惹是生非,变成废物,也顶多会拉牛屎的作用,所以牛和人都要教管,集中在一起,就是这个道理。”

张老师:“老王,你的有道理,你的娃娃会有出息。”

王学十:“爹,我时间长,身上有牛屎臭味,会不会变成牛人。”

教室里顿时笑翻。

王治山笑着：“变成牛人好,牛人好,希望同学们都变成牛人,啊。”

王学十问:“爹,你们读书时也跟牛在一起吗?”

王治山:“是啊,中国有个牧童,人家骑着牛,一边看书,人家有出息,是大文学家。”

王学十:“爹,牛和我们在一起,听老师讲书,听听课,我们村的牛是不是也有文化?”

王治山：“那是当然,犁田耙地的时候,农夫(得得),他就走左边,(呀呀),就走右边,所以田地整理得溜直,这是有文化的牛。没文化的牛,要用鞭子抽打,才学得会,再不听话,就要把鼻子穿上树棒棒。”

又是一阵阵笑声。

张老师:“老王,你教学生,肯定好,文化又高,在省城见过世面,又抬过铁饭碗。”

王治山:“不行啊,你是贫农,教育出的根正苗红,培养社会主义人才,革命接班人；我是地主富农,前久队里还把我告到公社,我帮别人修石磨,收了几块钱,是走资本主义,割我的尾巴,后来把钱还了,还写检讨。你,让我教学生,不就是培养反革命修正主义嘛,培养走资本主义道路嘛。从铁路回来后,我是找过公社,想当学老师,公社书记同意了,可是集体里的队长我根苗不正,成分是地富,是专政的对象,有走资本主义倾向,书记也拿队长没办法,只得务农。你忙,张老师,同学们要听老师的话啊。”

那时,老师发给我们有三本书,语文、数学、思想品德。每人发些毛笔黑墨水算术本楷。那,老师教同学写123。没有铅笔、圆珠笔、自来水笔,统统只使用毛笔,大家没事就用毛笔画来画去,毛笔粗或者刺毛咧嘴的,同学们手摘笔毛,要么用嘴皮加吐沫理顺毛笔,许多同学变成大花猫。在上课时,有同学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咯咯、咯咯”我看见黄三在憨笑。

“安静,屁孩。”老师猛地拍打桌子,他的教鞭与戒尺从桌子上跳起来,用手指着继续吼道:“谁啊黄三,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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