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进门,张润便站起身。
一揖到底。
“谒见少傅金安。”
“快坐快坐。”陆远一把托住,嘴里热络寒暄:“张部堂这是做什么,太客气了。”
“不敢,少傅先请。”
“张部堂还是唤陆某表字吧,咱们也都是老相识了,没有那么多俗礼。”
陆远招呼着张润落座,同时亲自动手斟了两杯茶水,后者诚惶诚恐直呼不敢当。 对面而坐,陆远便好整以暇的看着张润,等着后者开口。
张润斟酌着言道。
“开年了,户部各项的开支核算也都出了个定数,便想着来少傅您这汇报一下。”
“户部的事,陆某怎么好多嘴。”陆远呵呵一笑摆手:“张部堂自己拿主意便好。”
“有些地方老夫担心思虑不周,还是希望少傅您能替我们户部拿拿主意。”
张润坚持着,随后便拿出随身携带的一道本呈递到陆远的案前。
眼见如此,陆远便道。
“好吧,既然张部堂坚持,那陆某就看看。”
说罢,打开奏本观瞧。
这是今年也就是嘉靖三十一年的南京户部各项开支预算明细。
事无巨细写的很详实,可见工作做的还算扎实。
这种预算报表式奏本陆远之前在户部工作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因此只需要扫两眼就能在心里记个大概,但他却看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放下。
“嗯,记得非常清楚详细,户部这份核报做的很好,很用功。”陆远含笑赞许:“张部堂治行有功。”
张润忙低头:“不敢当,都是少傅当初在户部留下的扎实底子,老夫只是捡了个便宜,以后还望少傅多多指点。”
“呵呵,陆某过多插手户部的事恐怕不太合适。”
“少傅言重,若是没您的操持,哪有今日的江南盛景。”张润俯首帖耳,那叫一个规矩小心:“老夫朽钝之姿,忝居户部诚惶诚恐,惟望少傅不以老夫拙劣,多加指教。”
“互相学习罢了。”
陆远抬手示意请茶,面带微笑谦言道:“张部堂乃是前辈,有太多值得陆某学习的地方,指教一说如何敢当,咱们同在南京为官,替皇上和朝廷守好这江南的一亩三分地才是紧要事。”
“是是是,少傅所言甚是。”
张润一个劲的点头。
闻听此言,陆远不由哈哈一笑。
这个张润真是急着拜码头。
看来严世藩倒下的事刺激到了他。
是啊,严嵩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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