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身居高位,哪儿知晓我等这些个流民是如何求活的。”粗犷汉子止住笑声,惨然道:
“几月之前,人一家五口人,住在河阳郡中,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也是衣食无忧,可一场洪涝过后,却独余让存性命,老父老母,我那浑家与一对儿女,尽数死在洪涝之郑”
汉子眼珠子通红,挤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您我等吃人肉该杀?可不吃人肉,又如何在这世道活下去。”
“大人且去河阳郡外那些流民的聚集地儿瞧瞧,哪一日没有食人之事生出?洪涝过后,官府未有粒米赈灾,我等流民为求活命,挖草根,啃树皮,甚至寻那观音土,一家人吃的活活胀死,实在没了办法,最后也只得至亲相啖,易子而食。”
粗犷汉子咧嘴一笑,露出稀疏黑黄的牙齿。
“大人您,吃人算个什么罪?我等为了活下去,吃些死尸又算个什么罪?”
“完了么?完了就去死吧!”
狼面男子斜睨了汉子一眼,摆了摆手,十几个早已不耐烦的黑衣人一拥而上。
“大人…大人…我等食人乃逼不得已啊!”
那粗犷汉子还欲争辩,接着就被七袄寒光齐齐招呼,凄厉惨叫响起,片刻后,便没了声息。
其余流民吓得一哆嗦,霎时间屎尿齐流。
狼面男子眉头一蹙,转身快步而去。
身后房舍内。
一道道临死前撕心裂肺的哀嚎接连响起,伴随着利刃入肉声,惊起了周遭林中的不少飞鸟。
“呵。”
“赈灾那是朝廷诸公之事,跟老子讲这些?当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