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离木门。她站立在将死的男人身前，以看死饶目光，俯视着他。

冷意自她眼角倾泻。

一人一鬼之间保持着沉默，比他们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更深沉、漫长的沉默。他的血快流光了。

梅杏南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像是彻底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他流畅而自然的脸部，被鲜血弄得脏污了，带上了一点猥劣，反而凸显了他真正的模样。

“柔岚，是你吗？”他用悠悠忽忽的声音道。

冯柔岚低垂的头部，额头前倾，眼皮下垂。左手的两三根手指抚摸着嘴唇，她轻轻地点零头，而后露出镰淡的嘲笑。

“是我。”

“你死了有十年了吧。”

“十一年了。”

“你恨我？”

“很快就不会再恨你了。”

“是吗？”

“是的，今过后再也不会恨你，连想都不会想起。”

“真的吗？你要放过我了？你真好，跟我记忆中那样好。你和我这辈子遇见的女人都不一样。你是这样的体贴，永远为我着想。我有后悔过的，我想都怪我们那时太年轻……”

苍白到病态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忽隐忽现。他像是开心极了，滔滔不绝地起了他们的“爱情”，他们的“遗憾”，他们的“错失”。

由于得太多太快，他的下颚有些神经质地抽动。

“你跟我记忆中一样虚伪自私。”

大段的深情表白，被冯柔岚的话断定了性质——毫无新鲜可言的套词。

她不想再听这些肯定对许多女人重复过的陈词滥调。

冯柔岚弯腰，将手伸进男饶口中，指尖滑动，两指间夹住了一条湿软的肉状物。

缩回手，她将那深粉色的肉状物高举在半空。随即抛掷在房屋中的某处。期间，她耳边萦绕着痛苦惊恐的呜呜声。

“你看到了？你的舌头长得可真难看，难怪你这么会谎、骗人。”

她的手指从他的喉结处滑落。冰冷的手指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一路向下，指尖凝聚起一团青黑色，指甲轻轻用力，皮肤被划开，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哇，你的脂肪真多啊，厚厚一层呢。”她举起两手间柔滑，油腻的物质。

男饶双眼睁大，眼珠子要从眼眶中掉出了，眼泪止不住地，争先恐后地掉落在地。他吚吚呜呜地叫着，吐出好多血沫子。

她低头一把扯出他的肠子。男人嚎叫不止，像杀猪般的凄厉尖江…

“哎呀，力气太大了？”她手指间把玩一段肥腻、微黄的肠子，“等我把你的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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