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晚,这条路除了这对朝家走的兄弟外再也没有他人。
只有他们。
没有饭店那么吵闹,也没有去时那样匆忙。
只是缓慢地、安静地朝前走去。
无法形容的感觉。
大概人在幸福时也会想要落泪。
他走在那条街道上, 心脏像是被棉花一样柔弱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
转头就是松田阵平的侧脸。
然后青年会转头看他。
青黑色的眼睛里盛着昏黄的路灯灯光, 一切显得分外温柔。
他想象不到任何时刻,能比那一刻更满足。
如果能死在那一天就好了。
死在那一刻。
现在, 这种莫名的情绪也填满心脏, 挤压着他的喉咙, 千言万语变成滚烫的眼泪, 夺眶而出。
松田伊夏狼狈地避开松田阵平的视线,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但又舍不得松开紧拽着衣服的手。
他把脸蹭到对方的颈窝里。
松田阵平侧头,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黑卷发。
那些锐气、那些锋利的棱角在他面前永远不见端倪,对方慎重地、认真地把脸蹭在他怀里,像只湿漉漉的小动物。
松田伊夏从小就比其他同年龄的小孩小一圈,他当年坐在医院的婴儿床边,看着床上哭累后终于睡着的小孩,听医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生下来就比正常情况要轻。
身体不太好。
像盆冷水泼下,浑身刺骨的寒冷。这个家庭可以让一个天生就孱弱的小孩得到妥善的照顾?
他当时就知道答案,无数念头在脑袋里闪过,直到搭在床栏边的手指传来温热。
当时尚是少年的兄长愣愣看去,发现病床上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用小小的、甚至还没有他手心大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又软又轻。
其实只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顺利把手抽出来,但是他硬生生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直到自己胳膊已经麻木都没舍得放开。
这就是他的……弟弟。
他的家人。
第一次听见松田伊夏说话他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但是书本躺在旁边,还以为是平常一样含糊不清的语气词。
直到那声努力从嘴巴里挤出来的、含糊到不仔细听都分辨不出在说什么的“哥哥”传到耳朵里,少年愣愣地放下书,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拽着萩原研二冲回家,炫耀了一下午自己弟弟第一个学会的词就是“哥哥”,连着好几天,后者第一次被他烦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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