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九月二十八日的战事落幕,汉水以北的樊城之外,局势也暂时达到了新的平衡。
孙权亲至樊城以东的水军码头,屈尊纡贵,亲自背着昏迷中的全琮回到了楼船之上,一时让吴军诸将极为感怀,将渐渐低沉的将领斗志又拉回了些许。
翌日,二十九日的中午时分,鱼梁洲吴军大营的吴王军帐内,昏迷了将近一整个日夜的全琮卧在孙权的榻上,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药味,呼吸逐渐变的粗重起来,似乎也感觉到了口中残留着的药材苦味,皱着眉头渐渐转醒。
昨日率军败了一场,自家长子全绪也殁在了樊城之下,这让心气高傲自矜的全琮再也难忍,急火攻心之下吐血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的全琮面色略显苍白,扭头朝着榻边看去,定了定神,却发现竟是吴王孙权本人亲自在炉前的陶瓮前熬着汤药,一边定睛看着火候,一边持着长柄木勺搅动着瓮中的药材。
听到了卧榻处的响动,孙权转头看向全琮,面色平静的开口说道:“子璜醒了?许太医今早来帐中看过了,说再有两个时辰子璜就当醒来,医术高超,果然不差分毫。”
“至尊,臣……”全琮神情发怔,开口吐出几个字来,却被孙权止住了。
孙权一边往陶碗中盛着汤药,一边说道:“子璜无需多言,许太医说子璜伤了肺脉,应当少言养气才是。”
“来。”孙权端着盛好着的汤药走到榻前,将陶碗放在了榻旁小几上,从容说道:“再凉片刻,子璜就可以服药了。”
全琮见得孙权如此神态,紧绷着的情绪一时如洪水决堤,泪水从双眼之内流淌而出,嗓音嘶哑着说道:“臣有罪,臣有罪!”
全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着卧榻,欲要起身跪下。孙权连忙将全琮抬手拦住,出声说道:
“几千军士,损了也就损了,于大局上并无关碍。为将者当善养体魄,子璜如此悲伤,难道是让孤损了兵还要再折将吗?周公瑾、吕子明前事历历在目,子璜不可不察啊。”
孙权有力的手臂把住了全琮的肩膀,又从旁边拽来了一个小枕,搀着全琮朝后半倚下去,这才将全琮缓缓放躺。
全琮平复了几下呼吸,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孙权,勉力问道:“臣请问至尊,军队到底折损了多少?臣昏迷了多久,局势现在又怎样了?”
孙权此时却别过头来,搅着桌案上碗中的汤药,同时轻声说道:“右将军步骘部折损一千五百,潘濬部折损约有千人之数,吴硕的五千人里损了一千五百,子璜的八千人损失最重,损了两千余人。好在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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