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场,酒光映着出嫁的晚霞,仿佛火一样红,所以叫女儿红。”
小瑜不明就里,还是乖巧地讲完了故事。
“好孩子,没忘记咱们南江的传统,”
老太太点了点头,好像在笑,又好像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如果女儿没长大,夭折了呢?”
我握紧了小瑜的手。
“那、那就叫花雕(凋)了。”
“很好,小瑜,你记得真好,”
老太太拿起了小锤,敲向那圈早已干涸的、封坛的泥,
“后来我总在想,其实那些帝都人没说错,我们这些人就是没文化,‘枫’不是个好名字,哪有叫自己女儿枫的,哪怕叫个花呢,花红还有盛开的时候,而枫红……”
“啪嗒——”
最后一小块泥土滚落。
李老太太放下小锤,慢慢地打开了坛盖,酒香飘来,她抬起眼,
“……注定是要凋谢的,所以,来一杯五十六年的花雕吧,李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