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重重,雨帘垂碧檐,我站在层层石梯之下,见他居高临下地睨向自己。
冷色如银,他的容色不曾更改,清明灵秀。
我才惊觉,不是雪华,而是他韶华已白头。
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书香门第,在我与他面对血湖地狱时,竟束手无策。
祖上分明有世袭列侯,隔壁院子里仍满墙荣光,朱红挂上梁,可见当年之璀璨。
可到我与叶正仪这一辈,早已物是人非。
“明爱瑜——”他显然情绪激动,“我能护你一辈子吗?!不要做一些无用功,风波已平,你忘记你的出身,忘记你周围的人,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
这是要提醒我,我与父亲是一家人、一条船上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血浓于水之类的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完这句话,我只感觉自己大限将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再怎么粉饰太平,父亲做下的错事,我们都已经看到了!你总不能说我不是这个城里的人!”
在冷雨之中,叶正仪的眼尾染了一层红,像是泪干的烛火,他惨笑不已:“明爱瑜,你今天说出这句话,隔日传到城主府里,我就等着去你坐监的地方见你。”
我知晓他的不易,更理解他的部分想法。
“让你不要去主城区,你硬要跟哥哥对着干,四处跑来跑去,仆从到处见不到你的人影,这次连续六天竟毫无音讯!等到你回来,你还要执迷不悟。”
叶正仪的血泪或许能理解。
我知道,他给出的是最合适的做法,他的所有思虑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
“明爱瑜,”叶正仪似乎力不从心了,他往府内走去,背影越来越黯淡,“勿轻言。”
我跟随他走入了厅堂。
近日来,虽然自己的风寒痊愈,但身体一日不如一天,总走两步就喘气,甚至眼前出现重影,去往医馆看病,医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关于画舫上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我感觉是被人设了个局,但具体什么情况,却并不知晓。
这件事可能跟真夜有关系。
与此同时,我得到了其他信息。
随着城门大开,人群流动,幺爹他们陆续染上了瘟疫,也不知为何,竟接连出现奇怪的病症,医者通说是疑难杂症,几贴补药进去,也不见好转。
仆从给我端了碗药,我喝完后开始昏天暗地的睡觉。
连续半个月未有出门,听说有几人递了拜帖过来,也没法关心了。
抽时间去酒楼一趟,原本是准备听说书人讲讲城内近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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