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周昶景而来,见他面露不悦,便道,“臣妾昨儿个晚上与其余人等一同熬了小米粥,方才外头执勤的将士们都吃过了。皇上与钱副将,也来一碗暖暖身吧。”说着盛了三碗。
周昶景与钱芎竺接过一碗,皇帝又亲手递了小将士道,“见你如此,朕也是于心不忍。”
茱萸道,“这耶律齐将主力集结于此,也是想与皇上决个胜负。虽贺兰守将之援军未到,可我等尚且还可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这难道不是决定此战大势的关键所在?”
周昶景赞赏道,“就入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刘邦、项羽没有人肯先退一步,以为先退则势屈,实则不然。”
茱萸躬身道,“皇上说的极是。如此我大钺虽是画地而守,但也是扼勿洛之喉而使不能进。这也是情势明朗,必将扭转格局之时。换言之,也是出奇制胜的良机,皇上必然不会错失。”
钱芎竺想着,虽这歆才人看似是在安慰皇帝,实则说的也是实情。前有敌军,后无援军,除了出奇制胜,还真没有其他章法了。“臣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钱芎竺思忖道。
“朕且听着,你说罢。”周昶景想着,这司马无忌已死,钱芎竺若是军中口碑扩涨,自也不是他所待见的。
“臣自请领步骑百余人,夜里对其进行突袭。若是得手,可摧毁其前锋。勿洛人只善于骑射,无前锋相助,如同砍其首位,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况且这时日,勿洛当已是大雪漫天,要说再有援兵补给上来也是难事,多半也会知难而退了。”钱芎竺胸有成竹道。
见他这样说,周昶景也觉着是个良策,但又有忌讳,只道,“钱副将此言有理,但此去太过冒险,朕已痛失司马参将,可不像你再有什么闪失。”
“臣若是以身殉国,那也是死得其所。”钱芎竺坚毅说着,“此番臣只求带着武校尉同往,还望皇上准奏。”
周昶景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准了你所请。但是记着,朕要你等平安归来。”
是夜,钱芎竺与武至等百号人趁着夜色偷潜入勿洛营地。因怕少不敌重,钱芎竺未探主帅营帐,只集中了兵力朝副将营帐去。
彼时阿驽喝多了酒,正在酣睡,武至就朝他小腹一脚踢去,阿弩应声倒在地上。
武至立马冲上前去,一拳比一拳厉害。先是打在眼睛,阿驽直叫好,又一拳打在鼻子上,使鼻子歪到一边。紧接着,又一拳过去打在太阳穴上,阿驽躺在地上,便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