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仔细滑着,张大人如今也是六十九的人了,这等做了岁,也该要七十了吧。”
“薛公公这是嫌我老喽?”张冲之一向不善言辞,直绷着脸道:“这雪,是好雪,若是下的都是银子,那老夫当真是放心了,那明日便可告老还乡了。”
“大人言重了,奴才可不是这个意思。”薛巾边说,边将张冲之扶到玉阶之上,“皇上是万岁,您老呀,百岁都没问题。可不是还至少得在皇上跟前多伺候个二十年嘛。”
叶之章原是在前头走着,听薛巾如此说,亦忍不住转过身来,犀利道:“再干个二十年,薛公公,您这是要让张老成为大钺开国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大员不是?你这一张嘴,可比皇上的圣谕还厉害了。”
诸人听叶之章如此说,也不接话,只顾着各自低头走着。
薛巾忙谄笑着道:“叶大人这是说哪的话,奴才可没这个意思。可不是奴才这肚子里没墨水,自然比不得叶大人满腹诗书不是?奴才是粗人,叶大人可别同杂家一般见识。”
说话间,一行人已是到了议事阁外,“苍松”两个浑圆天成的楷书大字,方方正正地挂于顶上。殿外当值的太监,都解了披风,在扫着落雪,这些人动作都不大,只是慢悠悠地扫着,倒不是因为办事不勤恳,只是生怕扫出半点声响来,那就是大不敬了。
瞧着薛巾领了一众大臣来,两个看门的小太监,忙利索地去开门。说是开门,可其实也不是。这两小太监,憋足了吃奶的劲儿,暗暗使着力,先是将门微微抬起,而后才是将门慢慢往里挪,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不发出丁点声响来。
一众大臣雁行而入议事阁,周筠生此时就坐在前头正中央的大紫檀木座椅上,阖眼养神。听是诸臣来了,只定了定神,这面上又是帝王的威严气势了。
四根大柱之后,是一个硕大的白云仙鸟模样的铜鼎,有两个小太监在一旁紧紧看着。这里头既烧的不是香,也不是平日里的煤炭,却是结结实实的上等金炭。
这金炭烧着,白里透着红,可是却连一丝青烟也没有的,因而这整个阁内,都被烧的暖烘烘的。张冲之方才走的有些喘气了,才进了阁内,这春日般的暖意倒叫他想要打起瞌睡来,禁不住低头,暗暗打了个哈欠来。
李玖詹与叶之章在前头站定,领着一众大臣们朝着皇帝跪拜了下去。三拜以后,又站定拱手行了大礼。
周筠生道:“今儿个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不用站着了,都赐座吧。”
薛巾未料到今日皇帝会给每个人都赐座,这照着旧例,阁中一般只有年长的大员才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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