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堂哥武宗皇帝在病重后是怎么被勋贵和文官吃绝户的, 飞玄真君一五一十都还记着呢!
但现在,要是叫人闻出他身上的牛奶气味,猜测出他在用什么大剂量的补药, 那飞玄真君经营半辈子的龙精虎猛人设,便要就此毁于一旦了。
一个病秧子皇帝与一个身强力壮的皇帝,能享受到的权威是完全不一样的, 飞玄真君很明白这一点。为了他那绝不容质疑的皇权, 也就只有苦一苦闫阁老了——当然,骂名他肯定是不会担的,还得闫阁老自己背好。
传胪大典的仪式颇为无趣, 除文臣案例排班以外, 一群年轻的勋贵子弟还要身着华服驾驭骏马,列开阵势护送新科进士出入宫门听旨受贺;大抵也是以强兵壮马重威, 展示朝廷文武并重的意思,借此震慑震慑刚入职的萌新, 算是个大规模的团建运动。
若在高祖、太宗朝时,勋贵子弟大概还真有点功夫,但到了现在文恬武嬉,能安稳骑一圈马不当场翻车,已经可以算是勋贵中的佼佼者。所以穆国公世子这种还认真练点马上功夫的老实人,就成了每次典礼必然被抓差的壮丁,躲也是躲不掉的——至于所谓炫示军威,那就连皇帝自己都不敢有这个奢望。
这样敷衍塞责的例行公事,当然让人无聊透顶;穆祺强打着精神听太监们解释仪式上的安排,却忽然听到李再芳出列传旨,又大声将他宣到御座之前。
穆祺趋前数步,老老实实行礼;皇帝端坐于轻纱之后,还是拿腔拿调,用那口蹩脚的凤阳官话问他:
“穆国公世子,朕且问你。你与闫东楼每(们)上了奏疏,说那倭国的使节要留下来给朕贺寿,还要在传胪大典及荣恩宴观礼,可有这等事体?”
穆祺恭敬作答:
“确有此事。”
先前他用丹药威吓倭人使节楠叶西忍,逼迫他留下给皇帝贺寿;原本也只是想拖延时日,顺便从倭人手中敲一点贺礼。但后来经闫小阁老建议,又特意请楠夜西忍参观科举大典,也算满足满足皇帝在开科取士时万国来朝的虚荣心。如今看来效力确实不错,飞玄真君虽然高居西苑,仍然派了亲信的太监数次垂询礼部,调取有关的公文以供圣览,看来是很想在传胪上装一波大的,殷殷的心情非常迫切。
考虑到海贸后续的种种事体,此时他务必竭尽全力把老道士舔高兴,尽力骗到人力财力和做事的权限。所以世子绞尽脑汁想了片刻,决定发挥自己并不熟悉的舔功:
“……这都是陛下威德所至,远人莫敢不服;倭人慑于圣威,才有此百年未得的旷典,臣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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