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朝野上只有闫阁老与许阁老龙争虎斗,各擅胜场。两派各分天下,角逐还没有定数。至于如我之类的勋贵、外戚、恩荫,不过是政局的边缘人物而已。但朝堂风云起伏,为什么偏偏是两派占据了要津呢?地位固然来自皇上的恩赏,但也要考虑现实的需求。概言之,朝廷既需要有人做里子,舍下颜面替上面办事赚钱;也需要有人做面子,风光霁月能拿出来上得了厅堂。双方缺一不可,这就是两派立足的基础。”
事实证明,世子说他话不中听,那就真是话不中听,一点也不掺假。虽然一番解释里好歹掩饰了一下,但掩饰倒不如不掩饰,两位大佬马上听出了弦外之音。什么“里子”、“面子”?不就是一个不要脸,一个还要立牌坊么?
不要脸的小阁老与立牌坊的高学士脸色都绿了,但偏偏有话在先不好反驳,只能瞪着两只眼睛发呆:
——怎么这种啥实话都往外搂呢?
世子并不在乎两位大佬的心境,神色依旧淡定:
“尹王进京之后,必然要搅动这一池春水,那到时候风浪骤起,被波及最深的又会是谁?”世子语气从容:“小阁老,在下只是一个勋贵,就算朝堂上实在是顶不住了,大不了回金陵老家找爹娘吃一碗闲饭;清流的诸位大人倒是不能看着宗藩作耗,搞不好会有什么争斗。但说来说去,双方的定位是没有根本冲突的——清流是给朝廷做脸面当牌坊的,品行与名声都得拿得出手。尹王呢?朝廷难道能把尹王顶出去做牌坊不成?”
尹王是什么级别的妖魔鬼怪?仅仅在河南洛阳就藩二十年,被他强夺房产凌虐妻女的百姓便不下千人!这样的货色都敢推出来做朝廷的牌面,那就真是率兽食人纲常扫地,几乎可以与桀、纣并肩了!
——真要到了那么一天,穆祺拼了任务不要,也得先把老登送走再说!
显而易见,这样的人是绝对上不了台面的,他只能潜伏在地下为皇帝做的脏活,充当见不得光的手套,以此来攫取权力巩固地位。他可以当一个毫无底线的酷吏,但也只能当一个毫无底线的酷吏。只要老登还没有磕丹药嗑的重金属入脑,都不会放任这种妖魔鬼怪出笼后四处撒野。
当然,能给皇帝干脏活,也是无数人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境遇……可是吧,如今给老登当白手套干脏活的这个生态位,已经有人占据了呀。
同行之间才是最深刻的仇恨。为了给自己腾出进步的空间,尹王难道会手软不成?
做老登的白手套可比坐老登的牌坊危险太多了,海刚峰上《治安疏》后,老登尚且要忌惮后世的名声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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