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所幸,天书闪烁片刻,又弹出了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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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鲜花着锦的局势下,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其中的风险。大概只有内阁秉持国政的大臣,能隐约从公文的变化中察觉一点趋势。但大厦将倾,却又显然不是一木可以支撑的。
如果仔细考察内阁阁员的奏折,那么自穆宗隆庆皇帝开始,高肃卿等就在奏疏中表现出了明显的忧患意识。他们敏锐察觉到了巨额财政收入下隐伏的灾祸,屡屡劝告皇帝保持清醒、锐意进取,淘汰冗官,改革机构,兼收并蓄——简而言之,创造一个能与狂飙生产力相适应的上层机构。
如果这些改革真能顺利实施,大概大安还真能延续下去。但很可惜,穆宗时代的皇权宽厚仁慈,给予了内阁充分的信任,但正因为宽厚仁慈,反而无力严行法制;万历时代,张太岳凭借仁寿慈寿皇太后的信任,倒还能在皇帝年幼时完整的行使权力,顺利推行自己的理想。而实际上,他也几乎达到了目的——在十五年的执政时间里,张太岳精简官员,调整机构,革除陋习,移风易俗,将新兴阶级大量吸收入新设机构,扩大了统治基础。
通过此种种举措,在十五年苦心经营后,张氏几乎完成了国家机器的近代化,部分协调了上下层的冲突。这是不可思议成就,无与伦比的才华,足以永载史册的功业——如果以现在熟悉的事物做比喻,那张太岳等于是为在一座高速飞行的战机实时更换发动机,稍有不慎就会机毁人亡;而匪夷所思的是,张太岳居然差点换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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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的眼睛凸得更大了。毫无疑问,作为最聪明敏锐的皇帝,他已经从天书那看似赞美而实则惋惜的言辞中嗅出了可怕的征兆;而最为恐怖的是,这些征兆看似是在描述皇帝未来的儿子与孙子,但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往他飞玄真君万寿帝君的心上扎。
某种幽微而不详的预感,悄悄爬上了皇帝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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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差点”。
张太岳或许才气无双,但他仰赖改革的利器,却只不过是特殊时期权柄的暂时下移。皇权的礼物是甘美的,但每一份从皇帝手上拿到的礼物,都在暗中标记好了价格。
所以,很早就有人看出了这所谓“改革”的脆弱。早在张太岳阐述他改革的壮志之时,与之相厚的穆氏就曾赠送了他一首由无名氏所做的打油诗,半是劝谏半是调侃,又几乎是张太岳一生的谶语;其中前两句尤为有名,仿佛写尽了张首辅的一生: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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