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然想了想,“……不至于,她自己都恋爱脑晚期,一天到晚念叨爱情至上那一套。好像是我幼儿园那阵子……”
“天天睡前讲小美人鱼是吧?每次讲到最后就哭得稀里哗啦。”
“对对,还哄不住,把咱俩全累睡着才算完事。”
“年轻的时候更勇了,刚高考完就敢跟人私奔,被骗得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才想起来要结婚。”
“婚礼录像才离谱,司仪从这么个故事里编点好词也不容易,她上来就抢了人家的话筒说这明明就是爱情长跑,主打一个跑得够远——全场宾客没一个敢吱声,镜头扫过去爸爸脸都黑了。”
“就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人渣,还能中蛊似的上头那么多年,又不听劝,又不离婚……”
“结果一下头跑得比谁都快,笑死,怎么不算恋爱脑贯彻始终呢?”
大逆不道的兄妹你一言我一语,把生身父母编排了个遍,自觉孝感天地,相视咧嘴,如出一辙地嘿嘿两声。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只会问我——”陶然清了清嗓子,模仿妈妈的语气,“——那你爱你哥哥吗?”
“那,你爱你哥哥吗?”
陶决把她垂在颊边的发梢捋到耳后,用他自己的语气,重新问了一遍。
那缕头发被这么一碰,不羁地反翘起来,随着陶然错掉半拍的呼吸跳了跳,轻挠他的掌心。
她没应声,嬉皮笑脸的神色逐渐褪去。后仰些许拉开距离的动作里惊与慌各自参半,死死盯着他不放的目光却又暗含尚未自知的执迷,像极了昨晚在车里被他揉弄唇瓣时、欲言又止的那一秒。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孔雀开屏一样,就好像在求、求欢……”
和他一样天生色淡的嘴唇濡湿胀红,亲起来柔软适口,也终于不再说些冷漠气人的话,会哄他,心疼他,关心他。明明这就应该够了,这就已经够了,之前说好的程度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还想要些别的。
陶决把她的手捞到胸口。
“我不是在求欢。我是在求爱。”
他的十几岁,也曾模糊地憧憬过与谁坠入情网、共度一生。后来一直没有遇到那样的对象,自然而然地不再想了。或许一切自有定数,他全部的份额早给了陶然,本来也不存在爱上别人的可能性。
妹妹正按着的位置胀痛而充盈,并没有热烈得像世人用语言或文字描绘的怦然心动,只是一贯如此,哪怕换了身体,也为她跳动着同样的频率。
他捧着陶然的手,做足乞求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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