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根根分明,青筋毕露。
尽管她已在极力控制,但那双手掌上肉眼可见,在不可控般轻轻颤抖。
谢予辞皱眉,他本被方才的思绪搅扰,就觉得心中烦闷,此时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冷硬。
“你的手怎么了?”
卓清潭已擦拭差不多了,她将双手掩盖在宽大的飘飘欲仙的幽蓝色云袖袖摆下,仰起头来,看着他笑的云淡风轻。
“茶盏有些烫,一时便没有拿稳。”
谢予辞定定的看了她一瞬。
一个忍耐力极强、身负八颗镇骨钉尚且能谈笑自若,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的人,会因为茶盏杯壁温热而打翻茶盏?
这可能吗?
他的视线十分强势,牢牢锁定卓清潭的双眼,没有一丝一毫退缩,显然不接受这种敷衍应付。
他皱着眉冷冷再次发问:“到底怎么了?”
卓清潭与他沉默着对视了一瞬。
远处遥遥传来附近船只上的少女们嬉戏玩耍的笑闹声,她看着他神色便知道这次糊弄不过去,于是眸色温润的看着他,坦白道:
“许是心疾犯了,眩晕了一瞬,没有拿稳茶盏。”
谢予辞眉心蹙的更紧了几分:“你何时有的心疾?”
他对上卓清潭水墨分明的眉眼,忽而恍然,喃喃道:“是上次在兖州府受伤那次......”
卓清潭无甚所谓的笑笑,不太在意的道:
“我的伤势已快大好,今日只是起得早了些,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