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麻药的劲儿没过,南斗说话有气无力的,基本就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嘣。
秦禾跟他并不熟,自然没什么多余的话题聊,无非就是浮池山的数万张招魂幡,经过那一场山崩地裂,还得由修复后的南斗六宫阵去守。这一次,倒不必用任何人的命去镇了。
但是还有一桩事,秦禾捏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在手里,准备削来吃,结果左右都没找到水果刀:“你们用作神像眼睛的那面铜镜,是做什么用的?”
术后的南斗相当虚弱:“镇。”
“那东西会致幻?”
南斗拧了下眉头,不解地看着秦禾。
“我之前,在铜镜里看到一些幻觉……”秦禾微顿,“是幻觉吧?”
南斗的腰椎打了八颗钢钉,他想摇头,却连颈椎都僵硬得动不了,只好一个一个吐字:“是,谶言。”
秦禾蓦地一愣。
“观星,照镜,”就像老祖宗用铜镜夜观天象,占出来荧惑逆行,守南斗,民大疾,死不收。其年,普天大疫。这是一种对未知的预示,南斗坚定道,“谶言。”
那颗苹果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床脚。
南斗躺着没看见,还在问:“你,看见,什么?”
秦禾充耳不闻,眼前似乎闪过一片白芒,脑子里跟着空白一片。她的目光迟钝的垂下来,怔怔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保持着一个虚握的动作。
身后响起脚步声,秦禾的手轻颤了一下,她想回头,但是肢体发僵,就像突然间供血不足,动作跟不上下意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