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唤过几个急救医生来,拉过周烨就近坐在花坛上,“你爸不会来,他的意思,交给你,这事全算在姓许的头上。”
周烨上臂侧的玻璃片卡进肉里,他任凭医生操作,视线没有焦点,投在远处那两人身上。他“嗯”了一声,说,“许刘都送进去,要是死不了,这辈子就别出来了。”
“放我进去!爸,就这一次,我送她去医院,回去我一定不惹事了。”
周烨顺着声音,朝一边看去。不知天高地厚的陆家小朋友被两个保镖劫持,陆洪的棍子落下,小朋友不堪责打,跪了地,狼狈比他周烨更甚。
在陆家的荫蔽下,哪还有选择。周烨笑他,也在自嘲。
“你都看清楚了,你许叔是如何被抓走的。你要真想保护重要的人,可是凭无脑的冲劲,就能做到的?”简凝之端庄地站在一旁,循循善诱。
“你不想积蓄力量,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护她于翼下吗?至少现在,我要是她,绝不会选择你。”
陆梓杨随简凝之的指,望向亲密依偎的那两人。他们皆浑身是伤,陆梓杨看见姚景轻柔地抚过伍桐糊黑的颊侧,伍桐对他灿然笑着,似在说“没事”,又踮起脚,摸他的头以抚慰。
分明她自己的衣服都被烧烂了,肩颈腿臂全是伤。
原来他陆梓杨一直在离她很远的地方,而他还太弱小,弱小到被所有人排斥,隔离在真相之外。夜天被火烧亮后,暗得越发阴沉,压在他肩膀上,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感情经不起鞭责;屡屡被伍桐推开的内因,也昭然若揭。
也许伍桐一直只当他在玩笑,因为他自己都没有严肃对待过。他只是喜欢而已,可这对伍桐来说,远远不够。
沉泠并不讨厌医院的味道,消毒水与酒精给予他一种洁净感。小时候在孤儿院,生病去院里的小破医务室,药捡别人剩了的吃,吃完再没有人关心:你病好了吗?
回了沉家,继弟总是发烧,沉攸其与赵琇不辞辛苦,会在医院陪继弟至天明,心肝宝贝似的疼。让沉泠,有了生病的切盼。
每当他听见沉攸其口中蹦出“宝贝”一词,便会有短暂的后悔。如果小时候不为生存拼命锻炼,让自己强大,弱小的他也会得到一丝关怀吗?
理智总如锥刺般,令他清醒。他若仍是需哺育的雏鸟,便连存活的机会也没有了。
门缝内,可见伍桐抱着男人裸露的上半身,护士在给那人手臂上药。女孩温柔地拍着他后背,轻语:“不知道疼的?给我做肉盾。真烧进皮里,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脑袋埋在女孩颈窝里,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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