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日三餐与家务劳作之间,半点自由不得,那真是世上顶不幸的事了。
苻黎一心一意守护白姑娘,生怕对方误入歧途,甚至暗中进行过比较,觉得自己赢面较大,毕竟狐族无论捕猎抑或抚养后代,都是习惯夫妻协力合作,他有自信能够成为一个好伴侣。
这厢苻黎正因有缘狐的地位稳固而感到洋洋得意,那厢白姑娘已经收整药箱,准备返程归家了。
这一动身,苻黎紧随其后,一人一狐离了小镇,待到周围人烟渐次稀少,他又将身形变化,缩成寻常家猫大小,然后快步跃至白姑娘身前,拦在道路中央阻挡去路,发出哼哼唧唧的撒娇声音,意图格外明显。
“这么短的山路,也要赖皮。”白浣月一边摇头,一边俯身伸手。
苻黎顺着胳膊向上攀爬,动作灵巧,转瞬坐到肩头位置,他注视着对方修长白皙的颈项,想了想,把柔软尾巴紧紧挨了过去,这才心满意足。
山道横亘在梯田之间,一畦一畦分布明晰,正是油菜花的时节,整片原野因此浸在金碧辉煌的鲜亮色泽当中,润绿枝叶托着一盏盏黄花,微显冲鼻的香味萦绕周身,春景何其美妙,他的心情又是何其快活。
苻黎眯起眼睛,只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狐狸,几度想要跃进花丛中间肆意蹦跳撒欢。
自打白姑娘默许他继续跟随身侧以后,生活日渐趋于美满,不仅可以陪伴左右,有时她还愿意抱着他、摸着他,指尖从头顶划向尾根,酥酥麻麻,舒服至极。他的相思病便在这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中得到治愈,食欲与睡眠逐渐恢复,整颗狐心安定宁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还没搬进白姑娘家里。
依照人类角度看去,这是一种热切的想要成为上门赘婿的心态。不过苻黎不以为耻,他根本没有人类男子那种奇怪的自尊自负,慕强乃是兽类天性,配偶实力往往代表了生存保障,他能有幸呆在她的身边,只觉荣耀。
走至镜山山腰,青瓦小院近在眼前,白浣月停了步,苻黎却未自觉跃下肩头,他有些心虚地把头埋低,又朝白姑娘脸颊处拱了拱,再度尝试以撒娇换取留宿机会。
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只见白浣月捏住他的后颈,把这贪心的小狐狸轻松提至地面,吩咐道:“回去罢。”
苻黎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眷爱地目送对方迈进青瓦小院里,门扉合拢之前,他一直来回轻挥爪子,以示告别。
嗒。白浣月搁下药篓,穿过小院,径直走进西侧厢房之中。
厢房做出寻常人家布置,木桌木凳,形制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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