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颈,而是发出一声叹息,一声漫长、无奈而充满苦恼的叹息,接着一边俯身掸走毛絮,一边抬手指着房门,进行无声示意。
可恶,连美女也打动不了她吗!
苻黎心中哀叹一声,现出原型跃下床头,一步叁回顾地往外挪去,嘴里哼哼唧唧,双耳完全耷拉下去,似乎陷入垂头丧气的低迷困境,即将宣告放弃——却也只是似乎而已。
不过片刻,忽听一阵脚步踏踏,他又叼着小窝折返归来,拖至门槛位置,随后安静坐好,活脱脱成了一名看门家犬。
这鬼心眼的小狐狸。
白浣月摇摇头,自然知晓他退而求其次的筹谋,也不戳破,径自随他去了。
又因暑气炽盛缘故,她未闭门,这夜恰逢满月,清光溶溶,庭院寂寂,婆娑枝影隔窗蔓向室内,覆在她的眼帘之上,微微晃动起来。受这细碎光影搅扰,她缓缓抬眸,目光莫名落到门槛一带,只见苻黎埋首于尾巴当中,仅留一双湿润狐眼露在外面,正一瞬不瞬保持凝望,灼灼有光。
双方视线甫一交接,不知为何,白浣月唇边泛起一抹微薄笑意,不等对方作出回应,顷刻复又归于澹淡,重新阖目而眠。
如此一来,苻黎的看门犬生涯便在这份默许之下得以开展,虽未成功爬床,却也勉强达成接近目的,心下愈加欢喜,整日如影随形,恨不能自己寻个链子套在脖上,再亲手交付对方掌中,任她把玩牵引。
慢慢来吧——他在心底加油鼓气,先睡门槛再睡足踏,然后爬上床铺,大功告成
可惜计划尚未迈入下个阶段,变故突生,一只青鸟的乍然来访,惊破了苻黎按部就班的美梦。
那是个寻常日子,白姑娘在院中研磨药材,苻黎守在旁侧上蹿下跳,为她驱蚊捉蚁,忙得不亦乐乎。
正独自欢快跑跳间,耳畔忽然听见几声啼鸣传来,循声望去,但见一只翠羽青鸟落于梁上,抖擞羽冠,左右环视一番后,朗声道:“琽君有信!琽君有信!”
苻黎歪了歪头,随即伏低身子,做出警惕架势,时刻准备将它扑击下来。
镜山当中飞禽走兽众多,常会路过门庭之外,其中不乏专程拜访的精怪魍魉,只是从未登门搅扰。一者多半默认大能为者的洞府应当恢宏巍峨,凸显身家气派,因此并未将这寻常人间屋宅放入眼底;二者则是白姑娘喜好清净,为了避开所谓交际应酬,有意进行了遮掩。
思及此处,苻黎甚至隐隐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是被区别对待的特例,浑然忘记了先前被她拒之门外的情形。
话说回转,他还从未见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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