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在心上。从前我瞧你玩弄的那些小把戏。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可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只野狐狸。又丑又怪。胆子还小,见人就哭。我瞧不起你,从来都只把你当个玩意儿······”
“你胡说!”
涂苏脸红,不是因为羞意,而是因为怒气。她的脸颊一点点皱起,眼中甚为明亮。
“我没胡说,我只当你是个笑话。从水里把你提溜出来的时候,我想,天地下怎么会有你这样丑的东西。你知道吗,起初我以为你是野狗成精······”
“够了!”
涂苏睁大眼,眼中有不知为何而生出的泪水。
她抬手按在李幼安的脖颈上。
她的手掌冰冷,李幼安的剑也冰冷。
李幼安仰颈,被枝叶缚住的手猛然使力。提起绿珠剑,轻轻巧巧,送入涂苏胸腔。
血水流了出来,顺着剑滴落在地上。
她捣碎了她的心府,又杀她一次。
“我也觉得够了。”
李幼安喘息着,把剑送得更深了些。
她的胸腔开始剧痛。同命蛊,同命人。涂苏会死,她也会死。
“别哭了。”
李幼安的手沾上了涂苏的血,还有她的泪。
涂苏的手软软落下来,泪水流得倒快比血还快。
她问凭什么。
凭什么要骗她。凭什么只喜欢林厌一个。凭什么她做不了她心里的第一个人。凭什么她永远只能排在他后头。
李幼安叹息。
“你不丑。方才是说着骗你的。”
她替涂苏拢好鬓边的碎发。
她对着眼中仍然含泪的女子道。
“苏苏,你赢了。我这三十多年的苦恨,都因你而起。”
断崖下翻涌着红色的烛龙焰息。
跳下去,会变成与天地同尘的玉石。
等到山变成河,河变成山,她们仍会是一尊死去的玉像。
李幼安拥着涂苏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