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实在是烦恼。
那个脑子不大好的魔修仿佛整日没有事情做一般,初遇时还一副舍我其谁的倨傲模样,现下却总在围着她,在望月峰里转来转去。
他指点来指点去:“你这盆花不行,有毒效,对你修炼有害,还是跟我回星洲。”
千华将手中的剑指向他,表情不耐:“你一个魔尊,若是无事可干,便去管一管你伤天害理的部下,莫要总在我这里。”
沉煦揪花的手顿了下,不服气地回她:“我们魔道只是修魔,生来便是魔,哪里伤天害理!分明是正道的伪君子故意散播的!”
千华懒得同他说,两人不同立场,彼此说服不了,何必争论。
只她硬要赶他走,自己被他污了清白,还要忍受他整日在眼前晃悠,实在烦人。
沉煦又委屈又无奈:“我并没有碍你的事,我只想守着你……”
他眼里的受伤神色不似作假,仿佛千华伤了他的心一般。
他也确实不懂,前世他带她在星洲过好日子,她为何就眼巴巴地跑回这个破宗门,难不成是对她结过婚约的大师兄余情未了?
他的心底发凉,她自然没说过心里有他,确实是他强留她在身边。
千华有些不自在,她一向是温婉淡泊的性子,对旁人也从来不咄咄相逼,唯有这个人——
他坐在她平素打坐的蒲团上,眼睛扑闪着,一张如玉的面庞上满是委屈,与他长角的魔族脸十分不匹配。
她叹了一声:“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是魔,而我要修仙。那日你夺我清白,却也让我修为上涨,我们二人便算是两清。”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你别再来了。”
她透过窗户去看,男人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儿,他撑着下巴,似是无聊地将她院子里的花全部拔走,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裳,转瞬便消失不见。
千华松了一口气,他走了才好,若是仍在这里,被师父他们察觉,恐怕要出大乱子。
她垂下眸,又觉得心里闷闷的,仿佛才短短几日就被他影响了一般。
她吐出一口浊气,拍拍自己的脸,吐息开始修炼。
—
只是狗皮膏药却并非那样好赶的。
待她辞别了师傅师妹,转而向西而行,很快便又遇上了他。
男人一张素白面孔,长得与从前全然不同,穿的是书生的衣裳,彬彬有礼地来问她可否同行。
“……”千华脑门上青筋直冒,顿时有些火气,“你是易容忘了收你头上的角了么?!”
沉煦眼里透着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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