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要操心、那也要操心, 简直是多了个孩子出来。”等的无聊了,有几个相熟的弟子互相搭话, 半真半假地抱怨,“若不是师尊命我带他,我才不愿费这功夫。”
“你嘴上这么说, 可实际上谁还不知道你对你师弟有多关照?”熟人笑她, “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来这里等着参道堂罢课?你比我更上心,我上次还说呢, 你师弟遇见你这样负责的师姐,实在是他的福气。”
起初抱怨的修士有几分被戳穿的羞恼, “既然是师尊的吩咐, 我自然得上心,总算对得起彼此就是了。”
几个相熟的弟子被她引得一阵笑,一时间,参道堂外的气氛也如这轻快的笑声一般,就连周围不认识他们的修士也看了过去,或嗔或笑, 皆成一景, 恰映春光。
沈如晚伫立在水边合抱粗的垂柳下, 不远不近地望着参道堂外嬉笑的小弟子们,莫名生出一种惆怅来。
从前与同伴谈笑打闹的日子,早已离她远去了。
她再也不会半烦躁半负责耐心地在参道堂外等师弟课罢归来,带他去百味塔找七姐开小灶蹭饭吃,也不会再有相熟的同门对她嬉笑打趣,与她挥斥方遒、口无遮拦地说起未来,眼中心中都是璀璨星火。
她一直在往前走,而过去留在了过去,早晚有一天褪色黯淡,再也想不起来。
“——想什么呢?”
一枝翠绿的柳条伸到她面前,上下摇了摇,好似一截短短的尾巴。
沈如晚偏过头望去,曲不询拈着一截杨柳枝,微微垂首望着她,唇边一点笑意。
三月阳春,他与烟柳画桥俱是胜景。
可偏偏沈如晚是个不动声色的冷情人。
“没想什么,出神罢了。”她垂下了眼睑,神色淡淡的,“既然你来了,那就走吧。”
曲不询凝神望着她,见她神色无波无澜,半点不为所动的模样,无端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收回那截杨柳枝,卷在指间把玩,“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谁也不知道沈师妹心悦我。”
沈如晚睨他。
“别说你我无缘相见,我猜,就算当初你我有幸相逢,我也多半猜不出眼前这位沈师妹居然对我一见倾心、倾慕已久。”曲不询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半真半假地叹气,“只怕任谁也想不到,沈师妹在我面前这么冷淡疏离、半点也不客气,居然心里有我。”
沈如晚听他说得唉声叹气,好似十分可怜,没忍住,唇角也翘了起来。
偏偏她又要挑着眉毛,仿佛横眉冷对一般,不冷不热地瞥着曲不询,“是了,倘若我早就和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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