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黏在花榻上的身影,赫连断深深望了几眼,掉头离开。
思筠继续洒着灵露,“真乖,说什么都信。”
待人走后,思筠拿桐枝敲敲温禾的脑门,“别装了,走了。”
温禾立马起身,捂上心口。
思筠放花盏到玉案,“死而复生,感觉如何。”
温禾抬眼,“一言难尽。”
她跳丹炉,是抱了必死决心的,魂消魄散那种,就这样活了,有些尴尬。
当然,赫连断并不傻,他隐身潜入万象宫,瞧见蒜苗自花榻爬起又躺下,瞧见她思绪不宁,瞧见她胃口浅淡,再精致的吃食,一两口就罢,瞧见她仍旧喜欢发怔,站在那半开的花窗前,望外头的一簇簇繁华。
他暗暗瞧了三日。
第四日晨,花界落了微雨。
温禾一人撑着竹枝伞,往庭院中的青石小路溜达,不知不觉,溜达至宫殿门口,不经意抬眸,望见站在门外雨中的那道玄影。
卷发,红眸,未曾撑伞,任由肩头被蒙蒙细雨洇湿。
他便站在原地,静静打量她,长睫下的瞳眸似无波无澜,似掩着滚浪滔天的心绪。
她不能再无视他。
浩瀚渊底的雪女,是个烂好人,贴心过了头,不但将她的记忆原封不动还给了她,还将储月石内,关于赫连断的记忆一并封入她脑海,甚至他跪守渊底风雪的那一百年。
她才明白,当初赫连断打算将他丢入丹炉淬炼内丹,并非想让她死。
廖橐驼对花草及属性谙熟,打监视雾镜内,瞧出她喝的花茶乃铃兰。
就是说,赫连断早便晓得她服下了铃兰蛊茶,铃兰本与水仙相冲,雪苋给的蛊毒极烈,哪怕只食一口,便可通过血脉涌入内丹,只待时日一到,毒蛊散溢,侵蚀七经八脉。
他打无生药师那得来的法子,以九簇九阴真火,八十一道珈蓝弱火,可焚出丹内蛊毒。
他并非让她一人入那丹炉,他是打算陪她一道入那炽火炉,以他内力为她加持,护她身魂,只消除却她内丹余毒。
还有,她打他记忆中,瞧见他捧着她的内丹,于丹炉炽火中哭了七天七夜,哭成了血瞳。
她望见她死后,他是如何的神智癫狂……他捂着心口轻声道,你走了,只剩我一人痛了……
其实,打赫连断蓦然现身九转丹房,她已从他神情自他眼神中得知,淬她内丹一事,或有隐情。
可是,她拒绝自己为他开脱,自动关阖两人之间的那扇感情之门。
她当时只知,魔头是天地祸害,留在世上,只会夺取更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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