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来十几年了,她仍坚信当时所思。
谢什么呢……或许,他辜负了她的谢意。
程绍纬长叹一声,轻轻浅浅的,彷彿未曾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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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外头的花园依然那样茂盛,梁贞原以为它们有太过顽强的求生意念,后来想想,大约是李莫諼照料得好。
母亲也才五十多岁,发作的却越发频繁,虽然有人盯着,终究熬不到她出狱,在宅子里割腕自杀了,她的后事由李莫諼全权操办,陆宇多少在旁帮衬,但他粗枝大叶,到底没做成什么,可他等了梁贞这些年头,也算情真意重。
后来他们结婚,婚礼也是李莫諼筹备,其实她有什么不知道呢?幼时不懂也就算了,待到长大,哪还瞧不出父亲、母亲和这「助理」之间的关係,但是那些错综复杂毕竟是上一辈的事,她没有心力,也没有馀力去管。
即使父亲故去,母亲辞世,她还待在这个家里,替男女主人规划身后,为他们的女儿策办婚礼,其实已经仁至义尽。
梁贞怨过她为何无故破坏他人家庭,又深信母亲的病必有她一份责任,但随着年岁渐长,她也释然了,李莫諼有作为一个人的良知,她何苦再去计较那些陈年旧事?就让它们随着时光,自去消散。
院子里,第一片枯萎的叶翩然落下,她抬头去看,嘴角的笑还是那样安静温婉。
季节轮转,眼下已经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