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禾促成的,也有西厌自己的原因。
“哗啦——”
这一次我的茶水泼到了木禾的脸上,他没有闪躲,我还想抄起茶杯砸他,但他的眼神对了上来。
在这种无声的威压中,我有一瞬间的迟疑,只一晃神,西厌已经将我抱走。
他不是在维护木禾,而是不想对方有所动作伤到我。
木禾将脸上的茶叶擦掉,并不在意身上的痕迹,拿过拐杖撑起身体,他抖掉眉眼上的水珠,又用另一只手将散落的额发往脑后顺过。
“一念之间能发生很多事情,对吧,西厌。”
这是木禾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走出了内室。
就算我没有什么格斗经验也看得出来,木禾完全没有防备,他就这么缓慢地背对着我们走,好像给了西厌很多机会。
能够对他一击毙命。
但我们并没有这样做,一来我过不了自己这关,二来我认为活着才是对木禾的惩罚。
如果西厌为了泄愤杀了他,反而好像被利用了。
木禾从西厌身上看到年轻时的部分自己,然后迁移情感,就算被西厌杀了,也能麻痹自己。就当做是爱着未婚妻的那个自己对如今的他做出的惩罚。
木禾还有很多时间去消化自己的结局,希望他长命百岁。不过以他的性格,重来一次,还是会放弃未婚妻的。
是个好狼仆,不是个好对象。
我的气来得快,消散得也快,泼完水以后,我甩了甩手,西厌给我擦了擦沾湿的手指。
望着木禾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电梯中,我收回视线,冷不丁对上西厌的眼睛。
“阿姿。”他小心翼翼地叫我的名字,有那么几秒,给我的感觉很像胖胖时期。
“怎么了?”
“我的记忆如果一直这么断断续续的,你不要嫌弃我。你会带我回去的吧?你也看到了,我绝无可能再回到先生身边。”
这熟悉的祈求和熟悉的腔调,相处的模式比起最开始的那几天克制,有了更亲近的感觉。但他还是很恭敬,没敢像以前那样得寸进尺地攻略我。
“啧,忘记一件事。”我一拍大腿,显得有些懊悔。
“怎么了?”西厌紧张地问。
“应该让木禾报销我们这几天所有的费用,就算是让你强抢。”
“……木禾好像没走远,我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