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将蝴蝶发饰放在了晴明的手心中,前蹄有些烦躁地跺了跺,然后道:“你忘了一些事情,以后会想起来的。”
晴明看着手中的蝴蝶发饰,并不做声。
小鹿男回头看了看一目连,然后又扭过头去看向晴明,道:“你有一天一定会想起来的。”
小鹿男的声音隔着重重雨帘,竟有些听不真切,源冬柿正向那边迈出一步,晴明手中的蝴蝶发饰又发出了一阵夺目的光芒,似乎将这晦暗的雨天都照得透亮,那蝴蝶拍着翅膀飞起,在雨幕中穿行,带着一层一层火焰般的红,朝着源冬柿席卷而来,源冬柿被这光亮刺得反射性闭上了眼,用手肘遮挡住了前方的光。
一股暖风擦过她光裸的手臂,撩起了她鬓边的碎发。
耳边叮叮几声悦耳银铃作响,带着有些熟悉的韵味。
源冬柿缓缓放下来挡在眼前的手臂,屋檐下朦胧的暖色的光擦着她轻轻颤抖的眼睫,映在她的眸中,连同那个倚靠在廊柱下有些懒散却又带着矛盾的儒雅的身影。
源冬柿有些愣怔地看着那个身影姿态优雅而娴熟地斟酒,端着酒碗,轻轻晃了晃,低头抿了一口,院中夏蝉鸣叫声声,偶有暖风拂过,带着廊檐上的铃铛轻轻作响。
“此番去黑夜山探查,应当是我第三次去了吧。”声音低沉优雅,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第三次?”清亮的女声,情感疏离,仿佛只是不过心的随口一问。
“第一次,跟着母亲去了信太森林,想去见她一面,然而并没有见到她。第二次,信太森林大火之后,随父亲去收她的遗骨,仍旧没有找到。第三次……”
“所以,你卜算出了什么,竟然会想踏足那个你已经不愿意再去的地方。”
“黑夜山异动,星象指引,似乎与我有关。”
那女声沉寂许久,中间有一声短促的瓷碗轻敲的声音,似乎是两个人正在轻轻碰着杯。良久,那个女声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男声笑了一声,道:“听你的故事,不是得付出代价吗?在下可谓一贫如洗,连院门都换不起。”
女声嗤笑一声,也不反驳,只继续着说了下去:“你知道我是由那场大火成为妖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