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柿醒来的时候,屋中香炉刚好燃尽,只剩得一缕青色残烟,在半空中将散未散,她只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见帷屏外隐约的光亮照在了身侧绘着飞鹤折枝图的屏风之上,空气中还有着淡淡丝柏木清香,她正恍惚间,便听见耳畔一声古琴铿音,如同坠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一下子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扭过头,正与坐在屏风一旁的妖琴师对视。
“我做的梦?”源冬柿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帘外无风无雪,看上去是个平凡不过的冬日,除了妖琴师大白日便现身,没有任何不对劲。
黑夜山,黑晴明,大天狗,八岐大蛇,仿佛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她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衾被从肩头滑落,她紧了紧汗衫衣领,正低头拂开鬓边散发之时,却忽然发现自己手背上一块小小的痕迹,她动作一顿,再仔细看去,只见右手小鱼际至手腕处,赫然是一道凹凸不平的烧伤的伤疤。
“只剩下那一道了。”妖琴师清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