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胡亥被扶苏郑重其事“死后如生”的考虑方式憋住了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过了好半晌才努努嘴,小声嘟哝着说,“不是还有马车和行船呢么,又不是不放这些陪葬品。”
扶苏认真的考虑之后回答:“倒是我没想仔细,你说的不错。”
胡亥见扶苏不再继续坚持,马上露出笑容,加把劲儿催促道:“所以在水底开凿陵寝多好,只要做好防水,看世界的角度都不同了!”
当然不同了,若是死后还有视觉,陵寝在水底,自己一张眼睛看到的便是碧色的河水,想必是一番现在体会不到的美景。
“你这狭促鬼!”扶苏咬了咬胡亥的耳垂,不再说这些话题,转头对内侍梁吩咐,“将祭文取过来。”
既然是祭祀,终归要找个凌晨吉日,找些大家来书写祭文,因此,扶苏哪怕是来做样子的,也得做出好看的样子,让人说秦朝太子风姿拔擢如苍松翠柏,而不是被人一下子戳穿了真正的目的是过来大扫荡的。
所以,哪怕是扶苏,也得老老实实的将祭文背清楚。
此行目的明确又隐晦,为了掩饰真正的目的,祭祀圣君自然要大操大办,因此,祭典现场的场面极为宏达隆重,甚至一改秦朝往日黔首不得近身的发令,不但要求郡县之中有官身的官员和小吏必须出席,连云梦泽周遭几个郡县的百姓都不避讳了,只要想见识皇家威仪,便准许前来观看,将摊子铺得极大。
胡亥倚在扶苏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扶苏形状优美的手指,听到院外宫人侍从忙活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来:“扶苏,你说咱们明明正经事儿是抓人,可抓人的王翦上将军走得悄无声息的,反而是摆花花架子的咱们闹了一出沸反盈天的剧目。”
扶苏对此看得极为平和,眉头都没动弹一下,语调的说:“大秦自改国为朝起,便没有大肆庆贺的节日。官员们什么学派的本无关系,哪怕是师从法家的官员为未必不怕我大秦雄狮,朝廷一直没有个公开庆贺的机会,他们自然心里没底,害怕父皇清算过往——秦律确实是严峻了些。再说,喜欢锦上添花是人的本性,眼下有一个歌功颂德的机会让父皇大从心眼里舒坦,他们也就安心了,自然无不欣然高呼,催着治下百姓前来,为我这个代表着父皇威严的太子造势。”
扶苏说着话,原本清淡悠然的神色一变,眼底闪过几寸厉光:“云梦泽水产丰厚,渔猎之民众多,带着鱼叉弓弩的百姓定然不少,六国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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