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怨言?”
话音一转,又问她,“我的腿,你看出什么了么?”
她这么一提,结子顿时想起那根从一年前起就被她时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小金仗。他们以为不过是用来彰显身份、为她稚嫩的年龄和外貌加码的一件工具——
“我的左腿一直在疼。去年还是......拔一根头发——这种程度。春天开始,像是踢到了石头,断断续续,断断续续,然后......就一直这样。你没发现吗,我很久没有骑马了。”
“这也许是上天给予我的一个预告。”
“他在告诉我,我就是这间红砖房,不要想着走远了,他会把我留在这里。”
结子胸口一阵锐痛,她想到正在楼下房间里沉睡的卷发男孩,想到半年前的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方。她捂着脸哽咽,
“会有办法的。那个孩子......不不,您还年轻,您才十七岁,我的父母都是这家的仆人,我知道的。您会健康,长命百岁。”
“只是一点腿上的问题。维诺里太太可是嚷嚷她的腰快断了,这般说了十几年呢!”
浴缸里的水开始变冷,结子从橱柜里拿出长毛毛毯把她裹起来。擦过那条看起来并无异样的左腿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站着会痛吗?我抱您去床上。”
“没关系。”
就在那一刻,结子明白了森在她生活中无可取代的意义。他就像老宅外墙攀爬的藤蔓,会悄无声息地填满砖石裂开的罅隙,用韧细绵长又源源不绝的力量,支撑它屹立不倒。
“我去喊森来。”结子扶她去到椅子上,转过身的刹那,终于潸然泪下。
“结子。”
茜在她出门前叫住她,“利托的姓是威利斯顿。尽管我对这一家很有偏见,可还得承认,他们的确也算体面。他是我认可的人,所以不用担心——他脑子里的学识用来教导一个七岁的小东西绰绰有余。”
“对了,告诉维诺里太太,我明天还要喝玫瑰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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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上等了很久。结子说过,会来和他一起挑选明天正式上课穿的衣服。
年轻女仆打了个哈欠,他偏过头小声对她说,“请去休息吧,把烛灯留下一盏就好。”
她还得早起做工,于是略一思索,十分干脆地做出决定,“结子在茜小姐房里,你等累了就先睡,她们估计要说好一会儿的话呢。”
临走前仍不放心,“烛灯我放在橱柜上,吹灭时要小心,不要打翻它。”
人刚一走,他就从床上一跃而下,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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