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妹妹和恋人,“她身体已好些,近日喊了通宝阁的师傅上门描样子,等你从寺里回去一起挑首饰。”
“今年的花开得晚,挨着暮春也只开了口,我出门前刚好被它砸中脑袋,也是缘分一场,便带来给你看个新鲜。”
话成了耳边风,折柳也不恼,就见妹妹在镜前来回照,听她抱怨道,
“阿爹说是雨水多,见日少,也不知待到生辰,能不能再看着去岁那样的好风光。”
他笑,“许是提前知晓不能喧宾夺主?今年要委屈阿菁当一次陪衬。”
明珠再美,到底不是宫藏,撞上龙子娶亲也不得不避让。镜桐撇撇嘴,把镜子放到一边,兄妹二人倒像忘了屋中还有来客,你一言我一语,直到远处传来阵阵笑声,折柳才迟迟离去,他冲沉默已久的水秋点了点头,疏离而又礼貌。
镜桐转回身,取下耳畔的桐花绕在指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是柔美动人,可偏偏说出的话却那样直白刺骨。
“看得可明白?折柳心里只有一个蕴宁,等二皇子成了婚,我阿娘便要请人去孙家提亲。水秋,这还不够让你死心的么?”
离开寺庙的小姐们像是被放出笼子的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攀比商量着要穿的衣裳戴的首饰。明夫人送太后回宫,母女两人一直挨到傍晚才出宫门。二皇子的婚期定在四日后,正是镜桐十七岁的生辰,街上张灯结彩,举城热闹非凡。
太后把备好的礼拿了出来,是一整套的金蕊丹花头面,顶簪镶一颗碧玺,浓郁得扎眼,嬷嬷捂着嘴偷笑,说是老祖宗压箱底的宝贝,昔年进宫先皇私底下赠与太后的。
寓意分明。
当今愚孝,中宫跋扈犯上,即位没几年便废了后。彼时二皇子是唯一的嫡出,本来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也如镜花水月一场空,好在宗正掌令,废后被幽禁在行宫,娘家一众势力未损分毫。朝堂上三公辅政,对圣上此举已有微词,更有好事者连参几本,字句如刀剑,刺得萧家无路可退,只得以太守上乞骸骨,借以保住长子的仕途。
经此一役,太后明面上撤手后宫,实则以退为进,扶植的新后与萧氏沾亲带故,虽比不得明夫人血缘相近,但胜在是个听话的傀儡。新后育有一子,行七,天资聪颖深得圣心,与镜桐年岁相仿,二人幼来青梅竹马,早已是众人眼中钦定的姻缘。
回去的路上明夫人一语不发,她见镜桐摆弄着那套首饰盒子,心中烦躁不已,掀开帘子想透透气,见窗外灯火通明,街市人声鼎沸,更结几分郁气。
耳边飘过行人的絮语,“这天家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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