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提醒你一下,”张文华的五官挤在一起,“碎光落满身是你吧?把我骗到楼上让人偷走我的钱又找人来捉奸的是你吧?”
“碎……我没偷钱……我想向你借钱帮王大伯还债最后为他们做点事……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被你看出来了……”
“在我面前编故事你太嫩了。我问你,你为什么打电话让那几个流氓上去?”
“流……不是我……他们是白勇的朋友……是李玉竹骗他们说自己在我那……他们才去的……玉竹她总是……”
“还他妈骗人!你打的电话我都听见了,是你让他们上去的,而且好端端的你洗澡干什么?”
“我没有……”马小霞的眼中流出泪光,不是害怕,而是解释不清的委屈,这委屈也激发出更多力量,“我是打给逍遥的父母……我本来只想少借一点……但你准备了那么多……我又拿不准主意……所以想让他们当面跟你说……昨天下午我把他们接到市里的一个亲戚家去借钱……人家没借……他们很难过……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在帮他们……可如果他们不知道钱的来源……肯定不会收的……而且……而且……说了你别生气……你一直盯着我胸口看……我以为……我害怕自己不敢拒绝你……所以……想偷偷打给他们让他们过去……”
“那你今天回杏花屯干什么去了?”
“送他们回家……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先送他们回来……我再想办法找你……文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张文华的手慢慢松了,他再看看手里的“长命锁”,怅然瘫坐在船底。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历尽千辛万苦走完旅途,却发现从根儿上就走错了方向。
他看得出,马小霞没有说谎,按照马小霞的说法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也没有破绽。
这才是事实,马小霞之前所有的心事重重、所有的琢磨与躲闪、所有的欲言又止,不过是一个木讷呆板的人在向一个不很熟悉的人开口借钱时自尊心的犹豫挣扎。
船底的水更深了,渐渐淹过马小霞的耳朵,她虚弱地移动手指触碰张文华,“文华……我头疼……感觉身边好多水……帮忙把我送去医院可以吗……
她该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默默地在小县城里工作,照顾着王逍遥的父母,等待王逍遥那个浪子回来娶她,王逍遥死了,她没有抽身而去,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帮王逍遥承担那笔债务。她把从来没有亲情基础的李萱源当成亲妹妹,看望她,陪伴她,并尝试给她治病,丝毫不在意李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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