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的一声脆响,李玉竹的上身随着自己的力量扎下来,额头撞上张文华的鼻子,张文华的手臂也随着惯性无意识向上抬起,撞上李玉竹的喉咙。
时空凝滞,笼罩在李玉竹身上的那股邪力戛然消失,她安安静静地趴在张文华身上,就像以往每次的温存。
片刻后,温热的血如泉眼一样顺着张文华的双手流向两臂,绵绵不止,张文华慌忙松手,发现碎玻璃没有掉下来。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想抬起李玉竹的头看看,李玉竹却紧紧搂住他,“别动,再抱我一会儿,抱我一会儿……你女朋友不会生气的……”
这声音中更多的是气流声,张文华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李玉竹却突然抬起头,抹了抹脸上的血和泪,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我不能把你弄脏……不能把你弄脏……”
她吃力地蜷缩起身子,在张文华的身上坐起来,半截碎玻璃从她的喉咙里滑落,鲜血如瀑。
她继续涂抹身上的血,整理衣服,好像在外面淘气不想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然后踩着座位,从破碎的风挡爬出去,落到地上,歪歪斜斜地走向风雨飘摇的山洞口,边走边咳嗽,纤弱的后背佝偻成一团,最终栽倒在闪电的蓝色光芒里,再也不动了。
山洞深处,遍体鳞伤的光头最终倒下。三七头已死,枪也打光了子弹,壮汉高举一块大石头向前逼近,光头向后退,虚弱地朝壮汉丢石块却止不住他前进的脚步。
雷电越发密集,很近很近,好像就落在山上,每一个响动都仿佛山崩地裂,好像老天都在为帮不上光头而着急。然而,随着一道电光击中洞口外的物资堆,惊雷灌满山洞,洞顶的一块钟乳石被震断,倏然落下,不偏不倚刚好刺进壮汉的天灵盖,壮汉丢下石头摸摸头顶,轰然倒地。
夏杉杉从挖掘机里把张文华拉出去时,光头也赶到了,他身上的汗衫只剩下领口部分,浑身上下都是血,头顶的破洞鼓胀,像长出一个犄角,可是他的呼吸却依旧鲜活,表情轻松自在,仅仅像是一个运动员刚刚结束一次日常训练。
他扫一眼铺满破碎肢体的山洞,摸出两支烟点着,递给张文华一支,说:“这个局面挽回不了了兄弟,我有个朋友在缅甸种甘蔗,我带你去投奔他。杉杉一起吧?”
夏杉杉认出这家伙竟然是在片场骚扰她的变态,防备性的推开他,拉起张文华,“没人跟你种甘蔗,我们会去跟警察把事情讲清楚。”
光头大笑,“他要是愿意跟警察说自己做过的事,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要不然你让他说说愿不愿意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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