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女儿说话。说的都是出阁后要好生侍奉夫君、孝敬婆母之类的训诫之语。
苏婉宁一一点头应下,因四下无人的缘故便如幼时般依偎进了宗氏的怀里,与她说:“娘,女儿心里有些害怕。”
即将出嫁的女子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惧意。害怕将来夫君会变心,害怕公爹和婆母是不好相与的人,害怕家里的小姑子会刻意刁难她。
苏婉宁又曾嫁过人,就因为这层缘由在,还连累了徐怀安的名声。这些时日她可没少听到外头疯传的流言蜚语,说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就罢了,还非要说徐怀安的不是。
说他觊觎密友之妻,说他沽名钓誉,说他不配被冠上君子之名。
她听后只觉得十分气愤,与爹爹一合计,决意将镇国公府的丑事都抖搂出来。苏婉宁这里的人还没有发力呢,就有人将邹氏私放印子钱的消息捅到了官府那里,听说崇珍帝龙颜大怒,在朝堂上大大地申斥了镇国公。
这手笔定然是出自梁国公府。
苏婉宁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忐忑。她松散着自己如墨的鬓发,歪头眨着自己亮晶晶的杏眸,问宗氏:“娘,你说徐世子他究竟喜欢女儿什么呢?”
宗氏含笑着替苏婉宁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只说:“那你喜欢他什么呢?”
若不是宗氏问了这一句,苏婉宁好似是从没有认真地细想过问题。宗氏既问了,她便沉下心去思索了自己究竟喜欢徐怀安什么?
首先绝不可能只是因为他俊朗如玉的外貌,其次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似乎也与他朗赫的名声、优渥的出身无关。
她就是喜欢徐怀安。
从前往扬州朝夕相处的那段时日起,就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可若要问她喜欢徐怀安哪一点,她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以苏婉宁只能如实地回答了宗氏的问题:“娘,我不知道。”
宗氏与苏其正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两人年少情深,一路相携相守到了如今这般年纪,两人甚至不曾红过脸吵过嘴。
“嗯,娘当初也是说不上来喜欢你爹爹什么,稀里糊涂的就喜欢了你爹爹一辈子。”提到这里,宗氏的脸颊处还染上了一抹嫣红。
苏婉宁笑得愈发欢喜,软声道:“女儿也想像爹爹和娘亲一样,和徐怀安恩爱到白头。”
与许湛的那场婚姻于她而言只剩鸡毛蒜皮般的疲惫,当初身在其中的她只觉得日子困苦的举步难行,如今脱身而出后只叹自己该早些顿悟“舍得”二字的真谛。
此时沉浸在即将要嫁给心上人的喜悦里的苏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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