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他并没有如江楚月引导的那一般,再对死后之事说些什么。
反而近乎执拗地看着江楚月,声音如冰击碎玉一般定定地落到地上。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是你不会死的。”
他这半个月都没有睡过什么好觉,眼底蔓延着些许血丝,他的嘴唇抿紧,像是认定了什么一般,不肯有半分后退地说出了这句话。
系统的惩罚,并非外力可以违拗。
江楚月还只当他在执着,只觉得他是一时接受不了,也没有再说下去。
看样子,她改天还是得把身后事写下来。
不过薛寒迟的执念太重,如果她真的往生,薛寒迟估计一时半会很难走出来。
但她死后很大概率就不会再回来了,他还是慢慢地将自己淡忘要好一些。
就在江楚月想着要如何开导他向前看的时候,薛寒迟忽然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什么东西出来。
那些宣纸叠在一起,看起来足足有一匝那么多。
“这是……”
薛寒迟将这些纸张拿到江楚月面前,轻轻放到被子上展开在她眼前。
江楚月放下碗筷,看着上面的字迹,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薛寒迟食指放在这叠纸上,语气慢慢悠悠,但却带着说不出的沉重。
“这些是我的过去。”
第88章不得於飞(六)
因为乾坤镜的原因,江楚月见到过薛寒迟在徽州薛府苦苦挣扎,见过他在妖兽洞中踽踽独行,也曾见过将一切毁于一旦的那场大火。
就算薛寒迟不曾对她说过与过去有关的只言片语,对于他的过去,江楚月也并不陌生。
但是,她籍由乾坤镜知道的,和薛寒迟主动来告诉她,二者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江楚月无意识地捏紧了这些宣纸,她将纸张铺开,床头的烛光映出上面端正的字迹。
上面写到了薛寒迟过去经历的种种,或许是害怕她伤心,他并没有事无巨细地写出来,有些只是草草带过了一笔。
在他的笔下,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斩杀妖魔,压制戾气这件事上。
江楚月知道他在那些妖兽洞中受了很重的伤,那些日子并不好过。
这些过去沉重难言,江楚月作为局外人看了都会止不住地动容,但薛寒迟却好像不以为意。
在对待这些往事的态度上,薛寒迟总是满不在意,次次都以“无趣”二字作结。
就好像那只是潮湿的雨天一样令人不喜,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情绪。
江楚月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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