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连衣裙,往头上一套就能出门。
有一条第五区风格的袍式长裙,蓝色在她十四岁时开始穿着,尺码第二次变动时换成了黑色,现在又变成绛紫色。徐风亭专门为她找来了这件衣服的设计师,量身裁体,反复做了好多次。
徐昭楣依旧留下了一些衣服,实际上是她失去兴趣的几件,带回去也是干扰抉择。
楼潜柳独立得很早,作为长兄,他在家庭中早早熟练学会了生活技巧,用和徐昭楣平常随便一团完全不同的手法快速收好了筛选出的衣物,拉上了旅行箱的最底格。
然后是衣帽间,里面只有数不尽的鞋,旁边的置物架挂着小山一般的手串。
徐昭楣懒得挑,指使他把所有手串都收起来,又指了一整条对角线的鞋,就转身去电脑房拿键盘了。
嗯,斐普兰准备的新品也不错,但氪金时的手感还是不如她的老键盘。
楼潜柳出来的时候看到徐昭楣向半个架子的奶制品示意。
他下意识开口:“这些东西再买也完全来得及……”
徐昭楣也有点惊讶地下意识回他:“可是他又不喝——你带上就是了。”
楼潜柳于是学会不再开口,尽心尽力为她整理起来,心里徘徊着不成型的猜想。
他闻不到这座房子里残留的信息素气味,但一路看来这里的主人的性格很鲜明:严谨而不失生活的乐趣,温和、执着、爱好小众,绝对不是挑衅他的那个人。
所以是另一个a。
……管他是不是a呢。
而徐昭楣此刻选择的,就是从一个人临幸到另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用了“临幸”这个词。
今天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长久地和徐昭楣相处。他同样试图分析她,却失败了。
固执吗?但她丢弃一切的时候那么轻易。贪心吗?但她又那么迅速地作出选择。善解人意吗?不,她那么自私——不,她那么博爱……
可唯一他能看到的,又或者徐昭楣毫不于人前掩饰的,是自负。天生一般的颐指气使,彻底以自我为中心的行事观念,自成一体的逻辑和行事规则,足够证明她从小就手握权柄,至少和自己这种一直在被迫做出最优选的人不同,他直到现在还是习惯瞻前顾后、过分思虑。
等收尾结束后,徐昭楣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这间竟然住了小一年的屋子,然后毫不留恋,在楼潜柳之后,出了门。
回程的路上楼潜柳依旧缄默,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徐昭楣手机常年静音,在振动持续第二秒之前她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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