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讲错了,好吗?!”
路口突然窜出一辆电动车,越莹没有注意到,只得急刹,两人都因惯性往前倾一下。
越莹重新踩下油门,“小勉下学期要到美国去上学了,你到时候搬回来住。”
“我在家里都住习惯了,我不要去。”
“你才多大,一个人住我一直都很不放心。”
“那你之前不是都挺放心的吗!你也没有想过要为了我去对江则勉做些什么,我搬回家不和你们一起住,这个家庭能够维持表面和平以后,你就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现在等到江则勉要去美国了,你才又想起了我也是个小孩,需要照顾了,是吗?”
“你就是这么想妈妈的吗?”
越莹踩下刹车,偏过头瞪大眼睛看向许恩殊。
许恩殊浑身战栗起来,她想说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开口却变成,“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身后有汽车鸣笛,越莹深呼吸着重新发动车子,接下来的路程再也没有谁说话。
许恩殊知道这是回别墅的路,但她一点也不想回去,很想打开车门逃走,她咬着嘴唇,想到了廖择文。
想到廖择文挺拔的身量,宽的肩膀,温热的怀抱,平稳的声线,带笑的眼睛。
廖择文像一个可以躲避暴风雨的房间。
许恩殊又想到廖择文疯狂的控制欲,他的不可理喻,暴戾,他也曾把她推到别人身边。
廖择文像一个永远温暖坚固的房间,且他已把房间的钥匙交付给她,但她不知道房子是否永远温暖坚固,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打开房门,也十分担忧长久住进去以后,已习惯这温暖坚固房间带来的安全感和幸福,却又被敲响房门,告知请马上搬走。
车又停在亮红灯的路口,狭小车间在冷硬的沉默里让人无法呼吸,许恩殊感觉自己处在暴雨里,却不知道到底可以敲响哪一间房子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