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未发一言,遂从他身前离开。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时归后知后觉:“阿爹,祁相……祁大人这是,与阿爹表达敬意呢?”
时序微微颔首,引她去了人少的地方休息。
时归难掩好奇,又问道:“如此看来,阿爹跟祁大人关系好像还不错?阿爹怎不针对他了?”
闻言,时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不过他很快又说:“如他这般的出头鸟,再多上几只,我司礼监再不是那最得罪人的了,倒省了我许多操心。”
“如此难得之人才,岂有再针对的道理?”
时归:“……”她竟无言以对。
……
庆功宴后第三日,北地众人姗姗来迟。
原本北地的使臣是跟时序一起来的,只行至半路时,独孤部落的王太后提出同往,他们只得再返回接驾,这样一来,他们就难免慢了几日,直至庆功宴结束方抵京。
之前北地骑兵支援北疆,可是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还是后来在时序送回的战报上,朝臣才知,原来这些骑兵都是独孤部落的王太后派去的。
谁敢想,当年为言语裹挟、被迫远嫁和亲的大公主,如今已成为整个北地的无冕之王?
摄政王太后只是她的起点,却绝不会是她的终点。
距离当年北地内乱,独孤部落政权更迭,也不过才过去四五年,而就在这四五年间,独孤部落不断壮大,哪怕没有大周的支持,只凭他们自己的能力,也足以号令整个北地。
而独孤部落,已是王太后的掌中之物。
北地使臣觐见,望着为众人所簇拥着的一身骑装的飒爽女子,众人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周兰茵俯首长拜,将独孤部落汗王玉印献上。
以独孤部落当下的地位,能号令独孤部落,便相当于能号令整个北地。
当年在皇帝座下放出的狂言——
周兰茵做到了。
从此往后,无论是大周,还是北地,再没有人敢小觑了她。
同年八月,太子迎娶太子妃。
红妆十里,锣鼓喧天。
独孤王太后点妆,昭勇、昭毅将军守门。
另有司礼监上百甲兵护卫,送小主子出门。
时序一身威严蟒袍,亲自将时归背出门,跨过府门后,抬眼便见太子候在门外,见他们出来,旋身下马。
“大人。”周璟承揖首,“孤予诺,与时归,此生不相负。”
时归只觉耳边的锣鼓声乍止乍起,不过晃神间,双脚就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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