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碗吃完面,几个正直年轻的小伙子皆是书生打扮,不用问都能看出来是赶赴燕都去参加会试的书生。
“说起来还是卓兄厉害,过了秋闱不说,还中了解元。这次参加春闱,想来这‘会元’肯定也是卓兄的囊中物了。”
周围人皆跟着起哄,唯有卓少游脸上发烫,老实道:“这次去参加会试的皆是高才绝学的同窗,小生不过是微末之才,不敢承诸位兄台厚望......”
他一阵羞赧,但是其他人却不这么觉得,反而起哄吹捧更甚,卓少游无奈,只能又浅谈几句,便找了个时机离开大厅。
他直到进了后院的客房,将门关上,才觉得脸上的热度渐渐下去。
客栈桌子上摆放着几本摊开的书,卓少游走过去将其合上工工整整摞起来,拿到最后一本时,从中掉出一封信纸,飘落在地上。
卓少游忙附身将信纸捡起,坐到桌子后面,就是烛火小心用手指将信纸抚平。
这张信纸保存的很好,边角丝毫没有折叠过的迹象,信纸上写着几行字,相比于这不算多么珍稀的信纸,那纸上的字显得过于贵重了。
卓少游每次看到纸上的字,都忍不住从头到尾细细观赏一番。
那纸上的字清俊挺拔,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联笔处像游丝行空,俊逸非常。
卓少游曾经虚心请教过写字的人这是什么字体,得到了三个字回答“瘦金体”,卓少游虽然没听过,但对写字的人越发崇拜。
那信上字数不多,大概的意思是写字的人因为一些缘由要北上,等到看信的人读到信的时候,其已经不在胥州了,请看信的人勿念。
这信是晏兄托人留给自己的,去年院试之后,卓少游回乡探亲,回来之后得知自己通过了院试,并且有资格在胥州府学学习一段时间。
得知自己考上了秀才,卓少游第一时间就去北康坊告知晏兄这个好消息,然后到了北康坊的时候,却被邻居告知这里的主人已经搬走了,临走前留给了他一封信。
卓少游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事态多么紧急,才使晏兄一家短短几周就搬离了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