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剑划开表层艳丽华美的糖皮,流溢出点点赤腥,恶鬼般盯灼你爱人的背影。
见你回头,弟弟将笑脸扬上,语气轻快的祝福你,“姐姐,新婚快乐!希望你和姐夫永结同心!”
如今爱人已死,当年的祝福也没有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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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弟弟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比如过年的时候放鞭炮把自己崩到,他不哭不闹的,过了很久你发现他裤腿上有血了他才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比如他在池塘边捞小蝌蚪,说是要养青蛙,养了好久才知道是丑丑的癞蛤蟆。
冬烧炭火,春放纸鸢,还有被狗追着咬,被蜜蜂蛰到脸肿,早课时一起犯困睡着被师尊罚站……
你还没说完,他就笑着说自己忘了。
真的…只是忘了吗?
你疑心他对你仍有怨怼。
弟弟大多数时候是懂事听话的,偶尔也会犯倔。
自你生育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弟弟青春期的叛逆略有显露,或许是由于你注意力的转移,你忽视了弟弟,生育后的雌激素使这个从你肚子里诞生出来的寄生物掠夺了你所有的爱意。
可能是这个原因,弟弟才选择在14岁生日那天偷跑下山,希望以此来得到你的关注。找了将近一夜,你才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发现了睡着的他。弟弟被你一巴掌扇醒,醒后看见满面是泪的你,后悔不已。
此事后,他被师尊罚跪两周,直至整个膝盖都跪到青肿,连续几个月都走路疼痛。
于他而言,长姐如母。
你是他唯一重要的人,记忆的光彩和落败皆由你主导,你填满了他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儿时同眠共枕,他握住你的指尖期盼能和你做同一场梦;长大后反倒是与你有了无形的屏障,再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知从何时而起的难言的别扭使他化作玻璃缸里的鱼,在姐弟之间的感情中团团打转,最后撞死在透明的墙壁上。
你的爱被分成了好几份,起初给了你的朋友和师长,接下来又给了道侣,最后给了孩子。他刚开始想要“唯一”,最后你连“特殊”都给不了他,他接受不了连师门新进的小师妹在你眼里都比他重要。
大师兄多年前调侃过他,说他像你的小尾巴,整天眼巴巴跟在你后面,比小狗还粘人,“小子,这么爱粘着你家阿姊,若是哪天她结婚了,你该怎么……”
在这个问题问完之前,一块小石子砸在大师兄头上。
是他扔的。
他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愿意去回答,就像他从未设想过如果哪一天你抛弃他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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