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移动床的轮子在雪白的走廊上急促滑动,沈缘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如纸。
一张俏丽的小脸因痛苦而扭曲,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细密的泪水。
身下白色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双手死死捂着快要生产的肚子,嘴里不断发出一声声破碎的呻吟,害怕又无助。
“坚持住!很快就到手术室了!”
护士握住他冰凉的手腕,气喘吁吁地跑动着,时不时低头观察孕夫的情况。
沈缘疼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视线迷糊起来。
这种痛苦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那天从楼梯上滚下来,第一个孩子被硬生生流掉的时候,他也曾经承受过这样痛彻心扉的疼痛,难忘又刻骨。
他太害怕了……
不是害怕自己死亡,而是害怕这个在自己肚子里待了快九个月的宝宝,会没有了……就像当初保不住第一个一样。
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从脸颊缓缓滑落,俞修情杀掉祁云照的那一幕,让他的心更痛,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已经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俞修情最终还是没有见到沈缘,只看到被缓缓关上的门,还有一片血红。
他刹住双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剧痛难当。
“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分娩吗……”
“为什么会突然摔倒……”
嘴里喃喃自语着,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甚至感觉不到空气中有任何波动,就连空调的冷风都吹散不去这股悲痛。
早产和出血意味着什么,俞修情比谁都清楚,当初自己的母亲就是怀着弟弟从浴室里摔倒,出血生子,险些丧命。
心头不停在颤抖,整个人好似要崩溃了,双腿仿佛灌铅一样挪不动分毫。
他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那里能够透出一丝缝隙,让他看到一些希望,看到沈缘和孩子平安无事。
一堵墙后,段清野一身白大褂站在那里,手指攥成拳头,犀利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如同刀子狠狠扎在男人身上。
澜潇,我很快就能替你报仇了……
那条信息,是他刻意发给沈缘的。
至于视频的来处,自然是那个在俞修情手下当保镖的表弟的功劳了。
他就是要让沈缘看清楚,俞修情的真面目!看清楚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更要让俞修情失去最重视的一切!
唇角缓缓勾起,段清野皮笑肉不笑,那眼底深处的冷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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