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难道没有一把像样的配剑吗?但谢翾也记得竹剑的剑锋划过冥界的雪与雾,发出飒飒响声,比落叶被踩碎的声音更温柔绵长。
她还记得,自己离开冥界的时候,凤洵就站在这株梧桐树下,一只手覆在鬼首面具上,面对这她离开的方向缓缓摘下自己遮颜的屏障,他即将对她展示真正、完整的他,而她离开了。
冥兽奔向院内一角小小的园圃里,屈起了脚,兀自嚼着身边堆好的草料。
它是这个房子里唯一的还鲜活的东西了,谢翾朝它走了过去,却看到冥兽在地上胡乱划拉着自己的蹄子。
谢翾拨开遮着地面的草料,只看到懵懂无知的冥兽在地上胡乱画了两个几乎要看不出形状的小人,一对小人可能是在牵手,也可能是并肩坐在廊下,或许是相拥着与冥兽行过迷雾,总之,谢翾看不出这两个小人的动作,但她知道,在冥兽的眼中,这对小人是一直在一起的。
在那样单纯的兽类眼中,他们就应该在一起,而她与凤洵离开之后,这只冥兽也不知道有多孤独,孤独到在地上划出一些蹩脚的画面。
又不是她把它捡回来的——
又不是她给它亲手梳的毛——
又不是她给它取的名字——
谢翾一只手使劲揉了揉冥兽的脑袋,指关节屈起,将它有些打结的毛皮梳顺。
“小明。”她叫出这个简单至极没有任何创意的名字。
冥兽马上抬起脑袋看她,乌黑的眼睛亮晶晶,它温驯地舔谢翾的掌心,它不会怨谢翾离开了多久,它只会因为她的归来感到欣喜。
“你怎么和他一样傻?”谢翾低头问。
冥兽歪着脑袋看谢翾,它没听懂谢翾的话。
谢翾摸了冥兽的脑袋许久,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在冥兽栖身的棚窝外,起身的时候,背上落满了雪,不冷,但重,雪块簌簌落下,谢翾这才想起,有凤洵在的时候,冰冷的雪从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他是热烈的凤凰,似乎能融化世上一切寒冰。
谢翾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她回身去看那熟悉的门廊,以前凤洵就在那廊下教她看书习字或是做些别的事。
夜晚谢翾睡不着,会从二楼的房间窗户往外望,有的时候她看到凤洵在练剑,又有的时候他就靠坐在廊下抱着剑看落雪发呆。
谢翾觉得奇怪,她会忘记很多无关紧要的信息,但与凤洵有关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鲜活得像在昨日,他有什么重要的呢?他不是她的仇人,也与她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她不该把他记得那么深刻。
困惑,谢翾只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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