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过致命伤,对这种偷袭的杀招很警惕。阿姹手上力气不小,刀尖把翻领上的花纹刺透了。
阿姹虎口一震,阿普反手狠狠一击,木呷的刀砸在了地上。
刀刃豁口了,阿普扯下抹额,靴底踩了上去,踢到木呷面前,说:“哪家铁匠铺子打的?废刀。”
木呷悻悻地捡起自己的刀。
阿普转身走了一步,不见阿姹,他扭头看她,“走啊,姑姑要回施浪了。”
阿姹站在马旁边,说:“我手麻了。”
阿普把刀系回腰里,扶着阿姹上了马,自己也跨骑上去,从后面揽起缰绳。达惹还没有出府,两人沿着水畔慢慢走着,洱海的碧波望不到头,映着山峦青翠的影子,坝子上静谧得像能听见万物生长的声音。
“阿娘来了。”阿姹胳膊捅了捅他的腰,望着越来越近的达惹一行人。
当初被阿姹偷走的双耳匕首还别在腰间。阿普沉默了一下,说:“我不喜欢你拿刀。”
“因为我是女人吗?”阿姹的红嘴巴弯了弯,“可施浪家没有男人,只剩女人了呀。”
阿普扑哧一声笑了,“爱招蜂引蝶的女人!”趁达惹还没说话,他的嘴唇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下,“我叫你把刀尖对着贪心的男人,没叫你对着我。”
阿姹眼尾睨着他,“你不就是贪心的男人?”双手恢复了力气,她把马缰夺过来,用力一振,“下去!”
阿普及时地跳下马,看着阿姹迎上达惹,一群施浪家的人,扬鞭离开了太和城。
第72章姹女妆成(十四)
“阿舅要去见蜀王?”阿姹转身,看见达惹坐在火塘前,把细长的烟袋拿出来。“汉人势大,乌爨势弱,不用点迂回的伎俩,一个劲的横冲直撞,那是傻子才干的事。”达惹把烟嘴在青砖上磕了磕,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去说两句好话哄哄蜀王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阿姹依偎着达惹坐,她的衣领上还别着刚开的红牵牛花,鲜妍得让塘火都失色了,梳了一半的头发垂在肩膀上。阿姹没精打采的,达惹知道她替阿普发愁了,她的硬气都只在嘴上。阿姹说:“如果蜀王要的不是息事宁人,如果他存的是一举吞并乌爨的心呢?”“怎么,你以为蜀王会演鸿门宴,趁机把各罗苏挟持,或是把他杀了,好叫乌爨乱起来?”达惹嘴边的笑纹,总有那么点冷酷的味道,“这种事,挟持小的,老的兴许会怕,挟持了老的?呵,阿普还是那么个年轻气盛的年纪。”达惹把脸转到一边,“做了骠信,他就不只是各罗苏的儿子,也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阿普了。各罗苏这个关头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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