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够很多人变成了火药桶!像你我这样的小官不痛快,你以为,为首那几位就高兴?咱可不能成了点燃火药桶的大人物!”
他说的这些,同僚都清楚,可只要想到加班加点不能回府,那原本就很旺盛的火气似乎都快撩了起来。
当然,怒归怒,理智他还是有的:“待此任务完成,我定要弹劾那个只会争口舌之快的郑某人!”
……
通政使司那边忙碌与不满循环、疲倦和郁忿共周转;典籍厅北厅这边也开展着关于此番民间意见大爆发的谈论。
“这是皇上立木为信的效果啊!”
三辅岑闽舟捋着胡须发出慨叹。
礼部尚书何本出闻声瞥他一眼,只是轻哼了哼。
岑闽舟看过去:“何大人这样子,是对老夫不满还是对皇上不满呢?”
刑部尚书梁迩闻声,把话接了过去:“岑次辅何必出此重言?何大人与吾等共事二十余载,其人品德行,亦是有口皆碑;您之前不还称赞过他为人率直,说他‘叮叮之铁豆子,久熬之后掷地,掷地仍有声矣’?!”
“……”岑闽舟噎了噎,只觉一口气在胸前涌上涌下,偏偏无处发泄。
他总不能当着一众同僚面儿,说他那句话是嘲讽何本出的吧?!
可偏偏梁迩把他的嘲讽说成了夸赞,还让他有口难言,简直令他忿忿!
越想越气、越气偏偏还越想的岑闽舟,忿忿到极点处,给气笑了:“何尚书可真是好人缘呢!”
吏部尚书陈向竹见他脸色不好看,不想北厅又闹出争端,不由出声打和:“三辅大人,其实何大人也是好意,毕竟鼓励百姓广纳善言的举措出自皇后教旨……”
言未尽,可这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听了个分明。
“哼,但愿这何大人没有辜负陈尚书你的好意!”岑闽舟见他们提及皇后,虽说仍有不忿,可想到皇后的手腕,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岑闽舟闭口不言,旁人也没继续言语,一时之间,针落可闻的北厅冷静得有些可怕。
“诸位,贺公也寄来了谏言信呢!”从南厅过来的次辅古蕴程眼含笑意的拿着抄录的信函走了进来,边走边扬着信跟众人笑言。
一直眯着眼的首辅言远闻声,双眸登时睁开,一抹精光乍现。
“哦?古次辅说的可是贺秉直贺公?”
古蕴程笑呵呵走过去,双手把抄录的信函递上:“正是那位贺公。”
言远点了点头,不急着把信函展开。
他双指轻叩着信件边缘:“老夫前几日还在茶楼见过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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