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开阔,连连退却的局面才得以挽回。
但敌军统帅似乎又带人北上了,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胆子奇大无比。
窦勤稍稍一想,便推算出金正试图去盛乐。
路线并不难猜。山间进兵,沿着河谷是最方便的,不但地势平坦,沿途还水草丰美,更利于人畜饮水。否则,光缺水一条就能覆灭数万大军。
“我已遣了好几拨人去找蔼头。西路的丘敦氏也派人去联络了。”窦勤说道:“蔼头愿不愿回来,丘敦氏会怎么做,听天由命了。”
窦于真重重跺了一下脚,骂道:“时局衰微至此,都是拓跋氏子孙自己作出来的!”
窦勤苦笑了一下。
这话没错。自己不乱搞,别人如何有机会呢?
从拓跋猗卢被儿子六脩杀死,拓跋普根击杀六脩,然后普根及其子始生相继暴死,拓跋郁律被弑杀,再到拓跋什翼犍、拓跋翳槐与贺傉、纥那互相攻杀,现在又是翳槐、什翼犍翻脸成仇……
从头到尾都是内战。
有些时候,纥豆陵都在想,若是拓跋氏联盟不接触晋人,始终维持传统,内部不存在新旧之争乃至仇杀,会不会更好一些?
你一汉化,结果出问题了。
最可怕的是,这个问题被别人抓住了,揪着不放。
拓跋氏散成了一地。即便纥豆陵不是鲜卑人,而是高车,亦对此感到遗憾。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再度把拓跋鲜卑统一起来,共同对敌。
如果谁能做到,窦勤倒还真愿意投他。这個时候,些许新旧之争似乎已经不算什么,该考虑的是整个拓跋氏联盟的生死存亡。
“嘚嘚”马蹄声响起,吸引了父子二人的注意力。
蹄声自东方传来,布置在外围的游骑上前拦截,喝问连连。
不一会儿,一身穿皮裘的髡发乌桓人被引了过来。
“羽德,多年未见,一向可好?”来人呵呵笑道。
“你是——”窦勤就着火光仔细看了下,道:“王丰的家令王昌?”
“正是我。”王昌大笑道:“一别经年,不请我喝杯酒?”
黑暗之中,窦勤脸色数变。
王昌走近几步,轻声道:“可敦让我给你带句话。”
窦勤面无表情,但也没有阻止他说下去。
“可敦说,再打下去,只是鲜卑打鲜卑,空耗元气罢了。”王昌说完这句话,便闭口不言了。
窦勤沉吟许久,道:“到我帐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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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月二十三日开始,贺兰蔼头就一直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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