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何其可悲。”
十余位重臣听到这番感慨,无不心中暗伏,天子这番话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肃立一旁的太子乌岩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入主东宫已经大半年,乌岩至今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太子纳兰暴亡之后,他府上被查出谋害太子的相关线索,当被景帝下旨圈禁的时候,乌岩甚至有种自尽以证明清白的冲动。
但他没有想到被圈禁的第一晚,在他心中宛如神明的父皇便亲自来到他所在的幽道,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他相信乌岩不会做出杀兄的卑劣行径,只不过局势尚未明朗,所以才让他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反省自己,为何会被人利用陷害。
乌岩打消了自尽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反思过去那些年自己的疏忽和大意。
只不过那时候他压根没有奢望其他,直到他成为太子那一天,仿佛如坠梦中。
这大半年来他没有一天荒废,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学习,只为证明父皇的选择没错,因为去年的天清节上,那位书生杜为正当众宣称只有纳兰和海哥才有希望继承景帝的伟业,其他皇子没有那个能力。
此刻听到父皇平静的话语,乌岩心中一凛,神情愈发严肃。
景帝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晃了晃手中的密折,说道:“南边这几个月很热闹,李宗本显然没有学到他父亲的帝王之道,反倒有着很奇怪的猜忌之心,他对陆沉的试探和打压几乎没有断过,这段时间君臣之间的矛盾愈发激烈。看起来他更像是遗传了南齐成宗的秉性,可惜李端一代明主,最后不得不选择这样一个后继之君。”
殿内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不管这些重臣口头上是否承认,陆沉对于大景的威胁已经超过厉天润和萧望之,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共识。
萧厉二人经历过齐国最灰暗的岁月,对于景军的忌惮从未减弱,出于本能会选择更加稳妥的战略,而陆沉与他们截然不同,他从军第一战便在广陵城下痛击景军精锐,后面更是连战连胜,所以他对景军没有任何畏惧之心,相反有着极强的侵略性和主动性。
这样的对手很不好应对,如今得知他被齐帝猜忌,众人脸上不禁浮现笑意,甚至有些人浮想联翩,倘若南齐再来一次杨光远之旧事,于大景而言显然更加畅快。
景帝环视群臣,对有些人的心思了如指掌,旋即淡淡道:“李宗本太稚嫩了,他连齐国江南的门阀势力还没有掌控,就想打压一个掌握十余万精锐边军的实权武勋,无异于痴人说梦。郡王,你觉得南齐这对君臣最后谁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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