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每日白天放舟东进,晚间宿在渡口。
时值仲秋,草木颜色不一,河畔芦苇丛早已经发黄,岸边大树却还是青绿居多,不过,对于航行在大河上的人而言,真正构成两岸主色调的,却是收割后一望无际的黄褐色田野与蔚蓝色的天际。
“可惜。”这日再度启程,风和日丽,船头上,张行望着收割后的田野,忽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语。
“什么可惜?”临近家乡,或者说已经算是到家乡的秦宝明显不解。
“你不知道吗?”张行嗤笑一声。“幽州以南,都是可以种双季庄稼的,这两边本来是可以绿油油的……”
秦宝想了一想,看了看周围的田野,缓缓摇头:“我虽是少年才开始务农,但也有七八年辛苦,并没听过什么双季……那应该是江南或者淮南的地界吧?”
“一百年前吧。”张行若有所思。“我在靖安台看文档的时候看到的,双季庄稼就出来了,从南方开始出来,立即就往北方漫延,于是不过又数十年而已,就几乎铺陈了整个天下。”
“那为什么后来没了?”秦宝不解。
“因为北方的大周马上就塌了,天下大乱了……先乱杀了十几年,相互杀的人头滚滚,等到司马洪、高浑分据东西,一个不得不启用府兵制,另一个要以河北、晋地来养北地、巫族的部落与战团,自然就会察觉到,若是都种两季庄稼,田野耕作接连不断,出兵的时间便大大受限,连冬季演武的地方都没有,于是不约而同重新换回一季庄稼……再加上两季庄稼确实伤地,收成只是稍多几成;人口因为战乱减少,相比较耕地利用,更多是人力要紧,也就执行到了如今。”张行娓娓道来。
很显然,来到这个世界八九年了,有些事情早就了然于心,以至于轮到他跟土著人物做历史介绍了。
秦宝点了点头:“这倒是合情合理……现在也是这样,打仗、演武、人少地足,确实没必要搞这个……不过一旦安定下来,人口涨的也快,到时候就要考量种双季了。”
“不错。”张行幽幽道。“全天下安定了,就可以减少常备兵马,只维持少数精锐,然后自然可以用心在农事、商事、工事,还有探索上……不过后几样是需要农事先提供人口才好做的。”
秦宝终于从对家乡的渴望中回过神来,然后若有所思:“我本以为三哥是看田地空闲才有此言,现在怎么听着是从别处感慨过来的?”
“我是来到这里,想到了咱们初见,想到了我从前面那山中出来,想到了东夷,想到了三征,想到了曹彻固然是个混账,但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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