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登州各处置业,比较他处,实在是多了太多,说一句登州四成的工商产业都被帮内头领和舵主们这一层的家中给占了,怕也无妨……”
程大郎欲言又止,房敬伯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另一个是今年以来,尤其是秋后这一轮授田,过于无序,甚至堪称放纵。”矮金刚也接口继续报告。“具体来说就是,只要从登州折返的形势户索要自己的所谓祖产,州府都会给无条件调到原籍,然后按照原本的田产位置给授……而索要超出定量田产的,一般而言,只要有对应子弟进入军中,程代总管就会给对应的署任,然后按照军士品级补助让地方上再增补过去。”
“还有一件事。”寿金刚补充道,作为领兵头领,他这次是轻身而来。“其实跟授田算是一回事,只是值得单独说罢了,我亲眼见过,许多刚刚回来的形势户里,都还跟着奴仆,没有释放奴籍的意思……还有一起回来的人里面,有人朝其他人放高利债,登州这里却置若罔闻。”
原本程大郎一直有主动辩解的意思,话到这里,反而安生了,而房敬伯则依旧从容。
“还有吗?”张行没有去看两个当事人,只是继续询问。
“要说具体案子就太多了,但登州这里的事情脱不出这两类三件。”雄伯南皱眉总结道,同时扫了程大郎一眼。
“程总管,是这样吗?”张行终于扭头去看程大郎。
程知理站起身来,看他神情和动作就知道,这厮并没有太慌张:“回禀首席,我不敢说这些话是假的……”
“首席。”听到对方承认,白金刚忽然起身与程大郎并列,然后朝张行拱手来言。“首席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言语吗?要我说,程知理这类人便是假英雄、假豪杰,若留着此人在帮内,还是如此紧要位置,便是帮中基业崩塌的预兆,将来坏了天下生机的,也就是他了。”
原本还算从容的程大郎目瞪口呆。
是真的目瞪口呆,因为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对方要这么说,更不理解这话的道理在哪里,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从首席张行到天王雄伯南再到其他几位头领,全都没有什么惊愕之态,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一瞬间,这位心思细密的黜龙帮大头领脑中闪过许多想法,却还是不解……若是因为秦二到了或者白三娘即将回来所以张行想卸磨杀驴,可昨日那么好的机会,直接借着郑二的破事拿下他不就成了,何必眼下再发作呢?
等今日兵马入城?
不对呀,他程大郎再不知机,也跟这位张首席厮混快五年了,如何不晓得这位的脾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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