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触碰到了水。
有点黏,有点腥,令人恶心的味道。但在这一刻却比任何琼汁玉液都要美味。
她用力吸吮,可水很快就没了。她不得不继续磨绳子,发现只要继续磨着,水就会越来越多。
她甚至没留意绳索已经不知不觉间磨断了。
捧着断了一半手腕,饥渴地饮下喷涌而出的水。
吕雪衣一路找,沿途木屋极少,倒也省事。
找着找着,他闻到风中吹来淡淡血腥味,还有阵阵恶臭。
吕雪衣立马警觉抽出刀,竖着耳朵听,但并没有听见野兽的动静。血腥味似乎从前面的一间木屋里传来。
他慢慢走过去,推开门。
臭气与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后退两步扇扇鼻子,等味道散去些才探头往里看。
小屋昏暗狭窄,地上趴伏着一个女人,一动不动,身下涌出血,浸湿了散乱板结的长发。
“卢湘?”他看不到这女人的正脸,只觉身形熟悉。
地上血迹未干,向外缓缓流动,淌遍小屋地面。吕雪衣踩着血慢慢走近,蹲下去,小心地把她翻过来。
这张脸……的确是卢湘。
半边脸沾血,捏开下巴,血从口中流出。再往下看,两只手腕断了一半,断口森白的骨血红的肉分明又模糊,腕上有被缚的痕迹,身上散开几截绳索。
他伸手探探鼻息,又不敢相信地摸摸颈脉,发现她已经死了。
皮肤尚有余温,不久前还活着。
吕雪衣不甘地上下查探,发现她并非为外人所害,而是……饿死的?
柜角处沾了血和碎肉,绳索磨断处格外粗糙,有磨断的痕迹。
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来晚了一步!要是他再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