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象数之学闻名于世,推演人间天地万象,编制世界年谱。不过这本书她实在看不明白,且据人说越往后错漏越多,读过些便放下了。
徐福怅然道:“他那人有些才识,凭一书可观宇宙,虽说后边不大准,他有个说法倒可以听听……”
《皇极经世》占测后世之事的办法和《周易》不同,后者为卜筮,前者是推步,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如此又从中细推。以数推理,以“天地之数”推步出“阴阳消长之理”。
将日月星辰对应“元会运世”。一日,在人间为一昼夜。一元等于十二会,等于四千三百二十世,等于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这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便是整片宇宙的一昼夜,一次循环轮回周期。一元后,天地重回混沌,进入下一元中。
皇帝听得迷迷糊糊,什么几千几万年,那都是什么?姜遗光却明白过来:“你想说……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的行迹早已被注定好?”
徐福纠正他:“此世的一切早已注定。在十三万年前的今天,在同样的地方,你会问我同样的问题。”
皇帝这下听明白了。
老实说,对于命中注定这个词她并不相信,这和山海镜又有什么关系?但她没说出口。
姜遗光:“可你方才也说,皇极经推断后世之事有误,不可信。而你也并非已经活过一元之人。”
徐福:“我也不想信,可又不得不信。”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你注定会得到长生,秦始皇注定早逝吗?”姜遗光问。
徐福不答,只是含笑。
像历经诸多苦难的长辈,看未经世事的孩子发出天真胡闹壮志勃勃的誓言,不忍打破,更不忍欺骗。
“随我下去吧,下去看看,你就明白了。下面会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和我所做之事的一切缘由。”徐福说,“相信到那时,你不会再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