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为何不听从?”
贺庆佑再顿首:“罪民万死,诚如公子所言,罪民当时亦觉得卓西德说得挺对,可又思量,他既然敢来,定有倚仗。惹急了他,只怕更不好收拾。这时那蔡三已知罪民到了客栈,就在客栈房间里有意露话给小二,说第二日还要去罪民的酒楼吃喝,又报出了罪民的宅子所在,问小二地址对不对。当晚,罪民回家,门房拿来一封信函,里面写着几行字——「月下顺安菜,瓷中水滴溜;明朝二里坡,亭赏烟波酒。」”
云毓赞叹:“很是诗意。”
贺庆佑凄然一呵:“罪民当时魂都要散了,哪管什么诗意不诗意!”
张屏道:“后两句所指是县城外的二里坡烟波亭?这封信贺老板是否还留着?”
贺庆佑哑声道:“张先生英明!就是那个坡那个亭!此信点破了罪民的隐秘,罪民怎么敢留,立刻烧了。
”
张屏追问:“信件的笔迹纸张有无什么特别?”
贺庆佑闭了闭眼:“罪民那时乱做一团,未能留意这许多。纸,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抬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的一张寻常信纸,也没什么记号。字写挺大。”
柳桐倚跟着问:“所写是楷书、行书、隶书、篆书或其他?”
贺庆佑道:“惭愧罪民不太懂笔墨之事,肯定不是篆,字是长方条,就是……寻常人写的大字,不甚潦草,应该算楷书!以罪民无知的眼神瞧来,也不咋好看,跟小孩子家初练字似的。”
张屏微一颔首:“贺老板接着说。”
贺庆佑喘了一口气:“那一夜,罪民如同在滚油锅中被炸到天亮。反复思量他为什么会知道水滴溜巷的事,究竟拿到了哪些把柄。第二日天一亮,罪民就去了城外二里坡。”
张屏又问:“没通知卓老板?”
贺庆佑道:“罪民不晓得他是只拿到了我一个人的把柄,还是卓西德的小辫子也揪住了。水滴溜巷的事真真连卓西德也不知道!罪民想,先只我一个人去谈或许好些。让犬子去给卓西德捎了个口信,说因多年前一桩货物买卖的事儿,被我俩都认得的一个客人约到二里坡烟波亭赏景了,知会他一声。卓西德能明白的。罪民就先独自去了二里坡。”
他又苦笑一声。
“蔡三这厮当真机灵,二里坡乃县里的人踏青常去的一个地方,尤其清明前后。到处是人,不怕罪民行凶。旷野之处,又方便说话。罪民记得,那日天还蛮晴的。罪民天刚亮就到了那里,已经有人在放风筝了,谢大人那时还没完全把县里治服帖,烟波亭周遭有好些摊贩,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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